“再不濟,我走著去,反正我告訴你,這個南疆我去定了!”
電話里,陳啟瀾一時哽住了。
“老七,要我說就讓小秦來唄,省得她真一時沖動做出什么傻事,要是半路遇到危險,你后悔不后悔?”
是胡江南的聲音,秦舒窈聽得很清楚。
“她都抵達慶城了,已經(jīng)走了一大半路程了,若是現(xiàn)在讓她回去,她之前的辛苦不就白費了嘛!”
“見了面團聚一趟,讓她跟著剛撤下來的部隊一起返程,這不是剛剛好嘛!”
短暫沉默后,陳啟瀾終于一聲嘆息。
“你把電話給秦醫(yī)生,我與她說幾句。”
秦舒窈直接將電話遞給了秦菲月。
不知道陳啟瀾在電話里說了什么,只聽秦菲月連連點頭,時不時望向秦舒窈,嘴角勾著笑。
“行!我知道了!陳連長你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務!”
秦菲月說罷又要將電話遞給秦舒窈,卻見她一扭頭說道:“不用了,我不和他說了,沒什么好說的!”
見狀,秦菲月笑出了聲。
“陳連長,你家小秦生你氣了,人家不和你說話了呢!”
陳啟瀾又好氣又無奈。
他都沒生氣呢,她反倒是鬧脾氣了?真是……
看來爺爺沒說錯,他太慣著她了,把她都寵壞了!
上了樓,秦舒窈忍不住問道:“姐,陳啟瀾怎么知道我要去南疆的?”
只是蹭個車而已,怎么消息就傳到陳啟瀾耳朵里了?
“我要不說你是陳啟瀾的家屬,人家也不能讓你坐軍列??!”
秦菲月說道:“負責這趟物資運送的軍官正好是陳連長的軍校同學,他一聽說你來了,當時就給陳連長打了電話?!?
她笑了笑說道:“這樣也好,原本我還擔心你在南疆的安危,現(xiàn)在有陳連長接你,我就放心了!”
秦菲月自認為不是一個熱心腸的人,甚至從醫(yī)多年,見慣了生死的她內(nèi)心多少有些冷漠。
真的不能去共情別人,否則每天都要活在淚水與痛苦之中。
可對秦舒窈,她總之不能自控的想要照顧她,關心她,真是奇怪。
秦菲月心想,等戰(zhàn)爭結(jié)束她回到蘭城,第一件事就是去查秦舒窈的身世,沒準就出現(xiàn)奇跡了呢?
晚上,秦舒窈跟著醫(yī)療隊一起來到了站臺上。
一輛軍列停在站臺,不是運輸旅客的綠皮車廂,而是運輸貨物的悶罐車。
在一名軍官的帶領下,秦舒窈等人爬上位于列車中部的悶罐車廂里。
沒有電燈,只有兩個手電筒掛在車廂上方,光線微弱,秦舒窈勉強能看清楚余翹楚的臉。
只見一個簾子將車廂分成兩段,角落里放著桶。
“女隊員住在簾子里面,男隊員住在簾子外面,如果中途要上廁所……”
軍官指著角落里的桶說道:“就在這里方便,特殊時期,大家都忍一忍!”
條件確實很艱苦,醫(yī)療隊成員們卻沒有抱怨嫌棄,反而通力合作將稻草整齊鋪在地上,開始為這趟行程做準備。
秦舒窈和余翹楚也上前幫忙,很快,隨著一陣晃動,軍列緩緩啟動,在濃稠的夜色中,駛向南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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