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木從口袋里拿出匕首,將蜈蚣的腦袋剁了下來。
只見沒了腦袋的蜈蚣還在扭動,黑色液體從它身體的斷裂處流淌出來,秦舒窈的后背一陣陣發(fā)涼。
害怕的同時,她心里又產生了歉疚。
她以為拉木看到了提包里的錢,她以為拉木試圖殺人滅口搶錢!
如果再晚一步,她一定會朝拉木開槍射擊的!
拉木看到了錢,可他沒有起歹心,他救了她!
思及至此,秦舒窈啞聲說道:“拉木大哥,我……”
“秦小姐,你們還是在火堆邊休息吧,搞不好這山壁縫隙里有毒蟲的窩!”
拉木沒有看秦舒窈那裝錢的提包,只是將火堆撥弄旺一些,又抱來干草鋪在地上,讓秦舒窈和余翹楚睡得更舒服一些。
忙完,拉木繼續(xù)坐在洞口閉目養(yǎng)神。
高援朝擦去額頭的冷汗,看著那只還沒死透的毒蜈蚣,忍不住上前補了幾腳。
這要是在深山野林里被咬上一口,就算是馬上出山就醫(yī),也夠嗆能保住小命。
“大小姐,不然我們還是……好好好,不回去不回去!”
話說一半,在秦舒窈的眼神注視下,高援朝無奈妥協。
自己上輩子可能做了孽,才遇到秦舒窈這么一個祖宗,被她拿捏得死死的,上刀山下火海萬死不辭吶!
“哎,高大哥,你褲子掉了!”
余翹楚看著高援朝的褲子,捂著嘴笑出聲來。
高援朝已經麻了。
他轉身將褲子提起來,一邊系皮帶一邊無奈感慨。
“祖宗吶!你倆真是我的活祖宗!”
經過毒蜈蚣的事件,大家都沒了睡意。
高援朝懶洋洋靠在火堆邊上吃山芋,說道:“陳連長那邊肯定已經亂翻天了,沒準他這會兒正在咱們昨夜休息的旅館呢!”
他將山芋皮扔在火堆里,露出個生無可戀的表情。
“就算我能活著回去,估計也要被陳連長給揍死!”
往輕了說,是而無信沒有照顧好秦舒窈,往重了說,這是拐賣人口?。?
秦舒窈沒管高援朝的唉聲嘆氣。
他看著拉木的側臉,忽然問道:“拉木大哥,你有沒有給你妻子說什么?比如咱們要去哪里?”
拉木搖了搖頭。
“我就說要進山辦事情,具體去哪里,我沒有告訴我老婆?!?
他從前就是在山里討生活的,他老婆早已習慣了,聽到他的話,只叮囑說早點回家,便沒再追問什么。
秦舒窈皺眉往外洞外濃稠的夜色,心里有些莫名的傷感。
這個地方距離小鎮(zhèn)其實只有二十多公里,或許正如高援朝所說,陳啟瀾此刻就在她昨晚落腳的旅館。
他們離得很近,很近。
秦舒窈猜對了一半。
此刻的陳啟瀾確實在他們昨晚逗留的小鎮(zhèn)上,但沒有在旅館休息,而是在拉木的家中。
章淮海急聲問道:“您說,那三個人用兩千塊雇你男人做向導進山?”
不等拉木的妻子回答,陳啟瀾拿出照片放在女人面前,指著照片里的秦舒窈。
“雇你丈夫的人,是她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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