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安府前院花廳。
安陵容到時,安比槐正逗弄廊下鳥籠里的金絲雀。
徐姨娘陪在身側(cè),廊下擺著桌案爐子,正烹著茶。
“父親大人。”
安陵容盈盈走過去,對著安比槐拜了拜。
安比槐似乎心情不錯,還哼著歌兒,一聽安陵容的聲音,便看了過來,嘴角剛有笑意浮現(xiàn),就收攏了去。
只見安陵容穿著大紅大綠的衣裳,鬢邊簪著的也是素白的簪子。
……
太難看了。
本是清麗的人,穿得素雅些是貼切的,總也有幾分柔婉清爽之感,男子還是會喜歡的。
可眼前?
大紅大綠俗不可耐,偏又配上極凈的簪子,那白簪,簡直像給人戴孝似的。
“父親?”
安陵容早料到自己一身裝扮會引起安比槐的注意,不料安比槐看著她,已是有些怒容,問道:“你怎的穿成這樣?”
下之意……
這樣不會穿搭,如何選得中宮嬪?。?
安陵容一聽,下意識露出錯愕的表情來,愣愣看一眼安比槐,隨即怯怯道:“這些衣裳首飾,都是姨娘送來的?!?
“想來是姨娘覺得好,要女兒選秀時穿的?!?
“混賬!”
安比槐氣得一個轉(zhuǎn)身,徐姨娘縮了縮脖子,直接就打翻了手里拿著的茶杯。
滾燙的茶水潑了徐姨娘自己個兒一身,頓時哀嚎了起來。
“唉。”
安陵容低了低頭,小聲道:“都是女兒不好,對不住父親。姨娘也是,從前管家是一把好手,怎的現(xiàn)在成了這個樣子?”
徐姨娘又是惶恐又是氣憤的,指著安陵容便罵道:“你必是存心的!衣裳料子是我給你的,卻不是我叫你穿成這個樣子的,你……”
說著,徐姨娘作勢就要來打安陵容。
安陵容微微收縮眼瞳,正思索對策之際,身后忽然傳來一聲虛弱的喊聲。
“你,你敢欺負(fù)容兒!”
來人,是林秀。
她攙扶著丫鬟的手,喘著粗氣疾步而來,到了安陵容跟前,呼吸都沒勻稱,便仔細(xì)打量起自己的女兒來。
“容兒,別怕?!?
林秀滿眼的溫柔,將安陵容護(hù)在身后,又從丫鬟手里拿過一匣子的東西,遞給了安陵容。
“這些都是娘的體己。你要進(jìn)京選秀,打扮得好看些,莫讓人看輕了去。好衣料,娘也有,你瞧!”
她又拍了拍丫鬟懷里抱著的幾匹料子。
安陵容一看,眼眶就濕潤了。
是她熟悉的衣料。
從前也是這些,娘親前幾年生辰時,與她交好的夫人送來的,她舍不得穿,收了起來,只說是要留給自己的。
“娘!”
安陵容無比感動,只感覺自己那一顆在宮里已經(jīng)被磨得生硬如鐵的心,重新有了血肉。
林秀抱著安陵容,將她護(hù)著,看向安比槐與徐姨娘。
林秀本是個柔弱的人,對待安比槐,從前是小意溫存,現(xiàn)在是恭敬小心。
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