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幾日,安陵容都沒再出門。
對外,她宣稱風(fēng)寒反復(fù),加之瑾妤摔傷了膝蓋,得休養(yǎng)幾日,索性閉門謝客,不見外人了。
敬妃得知消息時,還有些擔(dān)心,親自過來看,卻也沒見著安陵容,好在敬妃不曾多想,只叮囑杏兒好好照顧安陵容,也就回去了。
第三日時,杏兒帶回來了宮外的消息。
“半個月前,索綽羅府上曾有人進(jìn)宮見過淳常在,那時候咱們才到圓明園呢,聽說是淳常在的一個遠(yuǎn)房親戚病了,沒銀子,來跟淳常在借銀子的。”
“奴婢事后打聽了,那家人,得了天花!”
天花!
果然是天花!
安陵容一顆心狂跳,急忙追問道:“后來呢?”
“后來……”
杏兒想了想,繼續(xù)道:“淳常在給了些銀子,但那人病得久了,沒幾日就去世了,想來是安葬了?!?
“誰料他前腳剛死,他的媳婦和一雙兒女也都紛紛染病,左鄰右舍嚇得不輕,都不敢再和他們來往了?!?
“這事兒,在他們幾條街的街坊之間傳得還挺開的?!?
“娘娘,您說,會不會就是因為這件事,淳常在便起了要害咱們的心思?”
呵。
安陵容冷笑一聲,緩緩道:“自然不會是因為這件事,她才想要害我們的,而是她早就有了這個心思。”
“這次的事,只是個巧合,給了她機會罷了。”
杏兒頷首,歪了歪頭,又道:“奴婢私底下打探的時候,從那家人那里,弄來了一些好東西。”
“淳常在不是想害人么?正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痘毒?”安陵容吃了一驚。
她是想讓淳常在死。
這個法子……
“是。”
杏兒頷首,眼中藏起那一絲害怕來,說道:“她做了這么多壞事,早該得到報應(yīng)了,上天不懲罰她,那是上天……”
“杏兒?!?
安陵容打斷了杏兒的話。
她雖不信神佛,但有些話,還是不太適合說的。
杏兒扁扁嘴,自然聽從安陵容的話,問道:“奴婢不說就是。那咱們,是不是該找機會動手了?”
“嗯?!?
安陵容頷首,說道:“找個合適的時機吧,萬事小心,別被發(fā)現(xiàn)了?!?
“好?!?
杏兒應(yīng)下,又想起什么,說道:“對了。奴婢昨日和水蘇重新回到公主不見的地方,才發(fā)現(xiàn)那兒的草木深處,有一顆大石頭呢?!?
“后來問起公主,公主也說大石頭,還說什么捉迷藏!但公主還是太小了些,說不太清楚具體是怎么回事兒。奴婢推測,公主摔倒的時候,淳常在應(yīng)該就在附近。”
“她偷偷出來,帶著公主藏在了大石頭后頭,哄騙公主說,要和咱們一起玩捉迷藏!”
“故而咱們找公主的時候,而公主沒出聲,咱們又著急了些,沒發(fā)現(xiàn)那石頭,便和公主錯過了。”
“后來奴婢和水蘇走了,淳常在這才帶著公主出來,想要偷偷加害公主的!她的心思也真是歹毒!”
……
聽完杏兒的分析,安陵容蹙了蹙眉,覺得很有道理。
但,這也無法。
想來淳常在早就偷偷潛伏在暗處,一直找機會想要謀害瑾妤了,一旦出現(xiàn)機會,她自然是要抓住的。
“既然瑾妤也說大石頭和捉迷藏,你這么推測,也有一定的道理,想來是八九不離十的了。”
安陵容無奈嘆息,起身就打算先去看看瑾妤。
還好。
這都第三日了,瑾妤都還是吃好睡好,不曾發(fā)熱,也不曾長痘,倒是令人稍稍安心一些。
“額娘……”
屋子里,瑾妤在玩積木,見安陵容來了,丟開積木蹦蹦跳跳地就朝著安陵容跑了過來。
她跑得急,險些摔著了,好在杏兒及時把瑾妤扶住,小小的家伙就過來扒拉安陵容的腿,幾乎要把安陵容的衣裳都給扯下去了。
“這孩子,皮得很?!?
安陵容摸摸瑾妤的腦袋,寵溺笑笑,正巧外頭菊青過來敲門,語氣有些急切,道:“娘娘?!?
“前頭來的消息。說是今日淳常在她在皇后娘娘處說話的時候,忽然暈了過去!”
菊青飛快道:“一刻鐘后,文太醫(yī)趕了過去,細(xì)細(xì)一查驗,發(fā)現(xiàn)淳常在身上長了痘。像是,像是感染了天花!”
“現(xiàn)在皇后娘娘那里已經(jīng)徹底亂了,太醫(yī)讓皇后娘娘、祺貴人幾人暫且回宮好好待著,都不能再出來了?!?
“皇上也已經(jīng)知道此事,派人去了淳常在那里,將淳常在吃過用過的東西全部都處理掉了?!?
???
安陵容大吃一驚。
淳常在,天花?
等等,怎么這么快???
她都還沒動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