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赤臉漢子怒喝一聲,猛地?fù)湎蚴捝健?
蕭山一個(gè)側(cè)身,躲過赤臉漢子的雙拳貫耳,順勢一拳擊打在其肋側(cè),咔嚓的骨裂聲響起,赤臉漢子橫飛出去。
“全都住手!”
周姓老者大喝一聲。
其他正要撲向蕭山的黑衣漢子,立刻止住腳步。
“我都已經(jīng)這么真誠的道歉了,你們還想怎樣?”
蕭山用一種充滿委屈的怪異語調(diào)說道。
李愛月臉色一白,又有種被蕭山抽了一耳光的感覺。
赤臉漢子捂著右肋從地上爬起,表情驚懼地看著蕭山,心里不是憤怒,而是陣陣后怕,覺得自己好像一直在作死。
“你——你——”
婢女瘋了般從地上跳起,右手顫抖地指著蕭山,剛要叫嚷,蕭山一個(gè)眼神看過來,她立刻收聲閉嘴,身體嚇得不自主地哆嗦。
“哇——”
她竟嘴巴一張,委屈大哭起來。
那張開的嘴巴里,一口牙齒掉的掉,碎的碎,不見一顆完好的。
蕭山看向周姓老者,淡淡問道:“我剛剛說了那么多,是沒講清楚,還是你們沒聽明白?”
周姓老者微瞇雙眼,回道:“我們聽明白了。”
迎面涌來的暴虐氣息告訴他,但凡他說一個(gè)“不”字,眼前這小子就會(huì)立刻動(dòng)手跟他拼命。
蕭山抱拳道:“多謝!”
說完,轉(zhuǎn)身大步離去。
“呵…呵呵…”
望著蕭山離去的背影,周姓老者突然捋須笑了起來,“誰能想到,我周通天有朝一日,竟然會(huì)被一個(gè)沒有修為的莽夫嚇住。后生可畏,真是后生可畏?。 ?
“這小子我喜歡!”
“周老!”
李愛月著急地看向周通天。
“小姐莫慌!”
周通天擺擺手,“確實(shí)是我們欺負(fù)人了,讓他撒撒氣也好,等下我們放平姿態(tài),跟他好好談?wù)??!?
婢女和赤臉漢子:“……”
感情我們是出氣筒呀。
李愛月不安道:“要是他不跟我們談怎么辦?”
周通天道:“他是個(gè)聰明人,知道我們?yōu)楹味鴣?,剛剛沒有拒絕,便說明有商量的余地。外面風(fēng)大,小姐去車?yán)锏戎闶?,一切交給老夫?!?
其實(shí)他還有一句話沒說,蕭山不敢拒絕。
正如蕭山說的,他惹不起他們,不過蕭山說的“他”不是指他自己,而是指蕭家村。
“族人是這小子的軟肋?!?
“可是這小子會(huì)發(fā)狂,這種人非??膳拢浝呒仁擒浝?,也是逆鱗,輕易不能碰觸?!?
周通天心里看得通明。
卻不知,當(dāng)赤臉漢子沖著棺材吐出那口唾沫時(shí),已經(jīng)觸碰了少年的逆鱗。
李愛月感激施禮道:“那就拜托周老了。翠兒,進(jìn)車?yán)?,我給你敷藥?!?
“騷潔,餒要各我做…做主啊,嗚嗚……”
婢女臉頰腫成豬頭,牙齒掉的掉,碎的碎,說話滿嘴漏風(fēng)。
赤臉漢子以元力將斷掉的肋骨掰正,服下一顆續(xù)骨丹,然后緩步走到周通天身旁坐下,好奇問道:“周老,那小子是什么境界,怎么這么恐怖?”
周通天捻著胡須答道:“他沒有修為,只有一身爆發(fā)極強(qiáng)的蠻力?!?
“蠻力?”
赤臉漢子咋舌道:“他竟然用蠻力一拳把我四根肋骨干成了十八段,簡直變態(tài)!”
周通天道:“蕭家人的血脈里有寒煞詛咒,無法修煉,且壽命很短,據(jù)說很難活過五十歲?!?
“原來也是個(gè)可憐人?!?
車廂里傳出李愛月幽幽嘆息,“可是他的脾氣實(shí)在太暴躁了,但也不能怪他,是流放之地的環(huán)境太陰暗了,要是能消除他內(nèi)心的戾氣,也不失為一個(gè)優(yōu)秀的人。”
說到這,她挑開車簾向周通天問道:“周老,我能收他作親衛(wèi)嗎?我想勸他向善?!?
周通天笑了笑,道:“可以試試?!?
可他心里卻在搖頭。
這人吶,就是賤。
被人揍一頓,反而什么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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