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他的臉色低沉,腦海中努力回想著上一世,試圖想起簡叔和他的相處中,是否有提過什么線索,關(guān)于他的罪名。
在一切還未塵埃落定前,是否能夠通過人為干預(yù),避免他再次入獄?
“哎...”
沈白長舒了一口氣,暗暗搖頭。若說是自己身上這點事,天天守在沈蓮身邊,還算是有個母子親情的由頭。
可簡月秋呢?
于簡月秋而,現(xiàn)在的沈白,只是一個陌生人。接近他已是不易,至于能讓簡月秋入獄的事情,沈白要想摻和,難如登天。
這年頭,誰身上還沒點秘密了。
沈白咋了咂嘴,雙手抱在胸前,背靠電梯轎廂,雙眼微瞇。
而平靜如水的面容下,他的心臟正在砰狂跳動,似乎是在催他盡快決定,是否該伸出援手,介入這場未知的漩渦。
往日的記憶,一幕幕像是幻燈片,快速閃映在沈白的腦海中。上輩子的簡月秋,于他有恩,直到現(xiàn)在他教的那些知識,都能助沈白參賽獲獎,奪得榮譽(yù);
可現(xiàn)在,他又摸不準(zhǔn)簡月秋到底是個什么人,擔(dān)心自己會助紂為虐......最后能夠以死刑謝幕的角色,到底背負(fù)了什么?
恩情和法理,在天平的兩側(cè)。
這是個難以平衡的選擇,他注定只能選擇一邊。
“?! ?
隨著電梯門敞開,暖黃色的燈光撒入轎廂,沈白一睜眼,正好和走廊盡頭的褚衡四目相對。
沈白輕嘖一聲,快步奔向褚衡。心中納悶,他不進(jìn)病房,在這杵著做甚?
走廊上十分寂靜,
緊閉的病房門口,沈白趴在門前,透過一扇小小的玻璃窗,向著內(nèi)部看去??上В悇P的病床被簾子緊緊遮擋,阻絕了他的視線。
“真讓我猜到了,是渝蘭舟來了?”
“嗯?!瘪液獾c頭,隨即在長椅上落座,姿態(tài)悠然,仿佛是在等待一場未知的戲劇開場,“渝蘭舟來了,不知道龔教授跟他做了什么交換。”
沈白耳廓微動,褚衡小聲的呢喃,全部鉆進(jìn)了他的耳中。
“交換?”
褚衡瞥了一眼緊閉的房門,那視線,似乎能穿透一切阻絕,看到病房內(nèi)的一切,“嗯,渝蘭舟出手,從來都是交換。”
話音落下,走廊上陷入了沉靜,靜得似乎是能聽到病房內(nèi)的監(jiān)護(hù)儀聲。
射燈照映下,兩個少年并肩坐在長椅上,再無聲響。
時間一秒秒流逝,他們似乎都在等一個結(jié)果。
“所以,你早就認(rèn)識渝蘭舟?”沈白問道。
“算是?!?
褚衡長舒一口氣,道:“那是很久以前了,我媽媽用她的命,換了我的?!?
沈白正在抖動的腳瞬間停止,他不可置信地望著褚衡,眼底滿是震驚。
治病要錢、要物他聽過。
還有要命的?
這是大夫還是無常啊!
“所以我很好奇,龔教授會用什么交換,又或者說,渝蘭舟這次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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