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嬴佑的面前只剩下了一地的尸體,一股濃烈的血腥氣彌漫在空氣之中。
只不過嬴佑的心情并不算好,不光是因為走掉了項梁和項羽這對叔侄,還是因為這對叔侄今天給他展現(xiàn)出的威脅。
這一路上走來,嬴政遇到的刺殺不在少數(shù),可是像是有點模樣的,也只有在楚國的這一次由屈昭所率領(lǐng)的刺殺了,只不過屈昭也僅僅是相對之前那些歪瓜裂棗要好上一些而已,其實還是一碰就碎。
就算是昔日同秦軍作戰(zhàn)的匈奴人,若是拋開他們的戰(zhàn)馬優(yōu)勢不去說,讓匈奴人選出同等數(shù)量的人和眼前這些已經(jīng)變成尸體的家伙排隊廝殺,想來也是后者能夠笑到最后。
項梁和項羽手下的這些人與那些沒接受過訓(xùn)練的刺客不一樣,這些家伙基本上與正規(guī)軍沒什么區(qū)別了,若是差了的話,最多也是差了裝備而已,其素質(zhì)根本與絕大多數(shù)秦軍不分伯仲。
光是被項梁當(dāng)做棄子用來攔路的這些人,就足有兩百人之多,至于項梁手下還有多少像這樣的人,那是個未知數(shù)。
若是真給項梁在私底下折騰出了幾千號堪稱是正規(guī)的隨從死士,那秦國在昔日楚國境內(nèi)的統(tǒng)治,簡直是糟糕透頂了,從郡守到底層的官員,都該挨板子才是!
在殺光項梁留下來斷后的這兩百人之后,無衣軍這邊也不是全無傷亡,有幾名無衣軍戰(zhàn)死,受傷的同樣也有十幾個,這還是無衣軍自出道以來頭一次遭受到如此傷亡。
嬴佑看著地上那些死士的尸體,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濁氣,而后轉(zhuǎn)身來到了身后的無衣軍那里,看著地上擺放著的幾具尸體,嬴佑面露感傷。
等他來到那幾具無衣軍尸體的面前之時,看著其中一人怔怔出神,因為那人曾經(jīng)是跟他一起自老字營回來的一名秦軍。
看著那名老兄弟臨死前還是沒有閉眼,嬴佑伸出手幫這名老兄弟合上了眼,而后緩緩起身,對著身邊的無衣軍開口說道,聲音狠厲而又冰冷,“記住今天這個仇...”
“記住項梁和項羽這兩個名字,他們是我們秦軍的死敵!”
話音落下,無衣軍這邊全都重重點頭,他們與嬴佑是同樣的心情,今天于他們而,雖然傷亡并不算大,但仍舊是恥辱,因為他們沒完成砍了項梁和項羽這對叔侄腦袋的目標(biāo),這對他們而,便是失敗。
這對叔侄自今日起,便被所有的無衣軍記在賬簿上了,不是他們死,就是自己死!
而在另一邊,項梁和項羽領(lǐng)著人逃出了很長一段距離,見身后遲遲沒有嬴佑的追兵追趕上來,這才松了一口氣。
“好險?!表椓褐刂氐卮謿?,如今已經(jīng)安全了,他也不用再緊繃著了,“秦人還真是陰險,若非我們準(zhǔn)備的充分,今天就要死在他們手下了。”
項羽聞皺著眉頭,而后朝項梁問出了那個他最關(guān)心的問題,“叔父,你說那個追殺我們的家伙,會是嬴政那老賊的孫子嗎?”
“看年紀(jì)倒是不大,但具體是不是,我也不知道。”項梁搖了搖腦袋,如此對著項羽說道,接著又拍了拍項羽的肩膀,“不用想這些事情了,如果那小子真的是嬴政的孫子的話...”
“那等咱們殺進咸陽的時候,你自己去看便知道了!”
聽到這話,項羽點了點頭,而這時的項梁也嘆了一口氣,開口說道:“方才我們隱忍這么多年養(yǎng)出來的死士,不出意外應(yīng)該是全部賠了進去,追殺我們的那支秦軍是精銳中的精銳,他們活不了的?!?
“如今這里也不能再待了,需要立刻就走,羽兒,你跟我回去通知其他人,一起去會稽郡蟄伏下來?!?
項羽聞點頭稱是,而項梁見狀則是重重吐出一口濁氣,今夜雙方打了個很不愉快的照面,各自的心里都是憋著一肚子的火,誰都不痛快。
“要是那小子真是嬴政那老賊的孫子?”項梁的嘴里呢喃說著,而后臉上出現(xiàn)了一抹憤恨的表情,“那方才他敢親自帶頭追殺我們,該退的時候退的也快,倒是個有膽有識的...”
“要真是這樣,那秦國也真是可恨,怎的就代代都有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