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司機也是個火爆脾氣,被他指著鼻子罵,頓時火了。
“你誰啊你?管天管地還管老子在哪修車?”
“我們廠跟紅旗廠簽了多少年合同了!輪得到你在這兒指手畫腳?”
“嘿!你還敢頂嘴!”
吳光輝氣急敗壞,擼起袖子就要上前理論。
于濤也跟著狐假虎威地罵道:
“不知死活的東西!得罪了交通局吳局長,你們紡織廠也別想好過!”
雙方就在廠門口吵嚷起來,聲音越來越大,引來了不少圍觀的工人。
吳光輝被氣昏了頭,指著空曠的廠區(qū),口不擇地咆哮:
“我告訴你們!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沒用!”
“我說不讓修,誰也不能修!”
話音剛落,又一輛黑色的伏爾加轎車悄無聲息地駛了過來,正停在爭吵的人群旁邊。
吳光輝正在氣頭上,看也不看,直接攔在車前,伸手就去拍打轎車的引擎蓋。
“他媽的!又來一個!”
“給老子滾......”
車門打開,一個穿著灰色中山裝,面容嚴肅的中年男人走了下來。
吳光輝后面的“蛋”字硬生生卡在了喉嚨里,臉上的囂張和憤怒瞬間凝固,化為驚恐和難以置信。
他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鴨子,嘴巴張著,卻發(fā)不出一點聲音。
來人,正是他口中的“天王老子”也管不了的紀國綱副市長!
紀國綱冷冷地掃了他一眼,那眼神如同冰棱,讓吳光輝渾身一顫,下意識地后退了兩步。
紀國綱本來是聽了馬千里的匯報,擔心徐河源頂不住壓力,被吳光輝打擊報復(fù),特地過來看一眼,給他撐撐腰。
沒想到,一來就撞見了如此不堪的一幕。
他目光轉(zhuǎn)向面色鐵青的徐河源,又看了看周圍噤若寒蟬的工人們,最后落在了還在叫囂的于濤和臉色慘白的吳光輝身上。
一切都明白了。
“吳光輝同志?!?
紀國綱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清晰地傳遍了在場每個人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