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成果搓著手,面露難色。
“我手里倒是還有一些廠里積壓的配件指標小票,但雙慶也有困難,我就想他手里的指標也不少,想著能不能幫他換點錢......”
徐牧野聞,點了點頭。
“這法子可行?!?
“也算是咱們做點善事,幫老李渡過難關(guān)?!?
他話鋒一轉(zhuǎn)。
“不過,朱大哥,這價格的事,你可不能替老李做主?!?
“得讓他自己跟我談?!?
“咱們是幫忙,但生意歸生意,親兄弟明算賬?!?
朱成果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徐牧野的意思。
確實,價格是關(guān)鍵。
他要是現(xiàn)在就替老李定了低價,萬一徐牧野這邊能給個好價錢,那不是好心辦壞事了嗎?
“徐老弟說得對,是我考慮不周?!?
朱成果連忙點頭。
“我這就給老李打個電話,讓他等你過去?!?
從雙慶汽修廠出來,徐牧野并沒有直接帶著肖偉業(yè)去河口縣的汽配廠找楊震業(yè)。
他把那五十張剛到手的減震器小票,都交給了肖偉業(yè)。
“老肖,你拿著這些票,直接去河口汽配廠找楊震業(yè)提貨?!?
他湊近肖偉業(yè),低聲交代了幾句。
肖偉業(yè)聽著,眼睛倏地一亮,臉上露出恍然大悟又夾雜著興奮的神情。
“明白了,徐廠長!”
“我這就去!”
肖偉業(yè)揣好小票,興沖沖地找楊震業(yè)提貨去了。
徐牧野則獨自一人,坐上了前往長水縣的班車。
再次來到長水縣汽修廠,氣氛依舊壓抑。
廠區(qū)雖然清理過,但空氣中仿佛還彌漫著若有若無的血腥味和絕望的氣息。
李慶良憔悴得不成樣子,眼窩深陷,頭發(fā)更白了,見到徐牧野,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沒說兩句,眼淚就下來了。
“徐......徐廠長......”
他聲音嘶啞,嘴唇哆嗦著。
“你可算來了!”
“我這廠子......算是徹底完了啊!”
“胡大利那個挨千刀的!把我們害慘了!”
老廠長捶著胸口,老淚縱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