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說不出的冷意散開。
狐貍精青珠下意識抖了抖身子,也不知道為什么,狐貍精這一類精怪,根本不擅長正面的戰(zhàn)斗,擅長的是幻術(shù),是欺騙和語,還有妍媚的變化姿態(tài)。
面對那沖過來的妖怪,青珠,靈犀都有些畏懼,二娘還能穩(wěn)定住,老土地卻已經(jīng)是嘴角抽了抽,哭喪著,因為他發(fā)現(xiàn),奔著自己來的這些誘妖使,似乎更多點。
一個初步誕生的灶神靈性。
和已經(jīng)存在了八百年的樹靈土地。
這幫瓜慫會選誰,根本不用想。
“哈哈哈,老土地,坊主有請,速速隨我們走一趟吧!”
為首的妖怪散發(fā)比較濃郁的妖氣,踏著風(fēng)朝著老土地那里撲殺過來,人立而起,手中握著一把狼牙棒,猙獰兇狠,撲過來的時候,老土地嗚呼哀哉。
刀鳴的聲音清越掠過。
老土地睜開眼睛,看到那妖怪手中的狼牙棒被切斷,沈滄溟的刀已切入妖怪的頭顱,從雙眼中間的額頭劈下,順勢橫斬,半片腦子直接被撕飛。
沈滄溟往前走。
橫刀掃過,同時架住了兩把兵器。
沈滄溟手腕一轉(zhuǎn),兩把兵器直接被引導(dǎo)地彼此攻擊,然后橫斬,洶涌烈焰升騰而起,兩個妖怪的風(fēng)被烈焰攪動的熱流吹散,驚疑不定。
烈焰轟然散開,橫刀直刺。
從左邊妖怪嘴巴里灌進(jìn)去。
但是其他十幾只妖怪齊齊暴起,朝著沈滄溟撲殺過來,有的咬腿,有的撲臉,有的橫斬,沈滄溟的臉龐沒有任何的變化,他踏前半步。
腳步聲沉沉,一股漣漪散開,猶如冰層下面涌動的波濤,地脈流轉(zhuǎn),地煞化錐,自這男人身邊炸開升騰,伴隨著刺穿血肉的聲音,周圍的妖怪全部被地脈化作的地刺刺穿。
恍惚之間,猶如一座京觀。
沈滄溟手中的刀橫掃。
地刺化作地氣消散,碎裂的地氣,這些妖怪落在地上,化作一攤血肉,沈滄溟神色沒有漣漪,這種手段,應(yīng)對渾身披重甲,玄象監(jiān)加持甲葉的唐軍朔方軍精銳,效果不大。
人族最擅以各種手段鑄造器物,克制法術(shù)。
然妖怪血肉之軀,如何能擋?
沈滄溟在面對十四個朔方軍精銳的時候落入下風(fēng)。
但是換之——
想要獵殺這一個斷了右臂,盲了左目,失去弓術(shù),且不披甲的男人,需要動用大唐如今最強大軍隊之中,抽調(diào)兵團(tuán)最頂尖的精銳,組成十四人的隊伍。
要全員披甲,三名重騎馬槊糾纏。
后方強弓騎射,利用其目盲帶來的盲區(qū)暗算。
才能夠成功。
等死的老土地愣住,他看向沈滄溟手中的刀,視線挪移,看到了大黑馬身上背負(fù)著的沉重的行李,土地的靈性很敏銳,在煞氣干擾消失之后。
他終于察覺到了大黑背上包袱里那股冰冷的煞氣。
沈滄溟道:“你們在這里?!?
老土地道:“你,你要……”
橫刀重劈,將一名妖怪的兵器劈開,右腳前踹,踹擊膝蓋,讓那比起常人高大的妖怪本能跪倒,順勢側(cè)身,橫刀從妖怪的脖子切割過。
頭顱落在地上。
沈滄溟的聲音簡意賅:
“善后?!?
老土地愣住,一時間沒有反應(yīng)過來,看到沈滄溟往前徐行,高大的男人腳步沉靜,手中的橫刀揮斬,出刀的時候有一種猛烈的爆發(fā),但是接觸血肉的瞬間會止住。
拳法家追求的寸勁,自然蘊含每一刀之中。
這也讓沈滄溟的刀法看上去有一股明顯的頓挫感。
那并不是江湖刀法。
而是以刀進(jìn)行殺戮的技術(shù)。
老土地叫道:“大俠你不在了,要是有什么妖怪湊過來,我們怎么辦?。俊鄙驕驿椴粣壅f話,所以沒有回答,但是很快,有馬叫的聲音響起。
大黑馬在老土地旁邊,露出一口大白牙。
似乎在笑。
老土地眼底露出了希望的光。
然后,就看到那家伙抬起頭,開始啃自己的樹葉。
“啊啊啊,臭馬,不要吃我的頭發(fā),喂喂喂。”
“再吃,再吃我的頭發(fā)就禿了,也不要吃我的樹皮啊?!?
“你你你,扒我一個老人家的衣服,這,這光溜溜的,成何體統(tǒng),還怎么做土地?”
“壞馬,壞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