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爾斯一愣,還以為是對方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論文里面的錯誤:
“唉……果然還是有問題么……”
雖然算是意料之內(nèi),但總歸還是有點惋惜。
一來是沒能真的見證歷史。
二來是沒能看到七大數(shù)學難題現(xiàn)場變成六大的樂子。
然而,漢密爾頓卻搖了搖頭:
“不是論文有問題?!?
三道疑惑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向他。
“是我有問題……”
“ah?”
懷爾斯被這句話搞得有些發(fā)懵:
“你不是里奇流理論的創(chuàng)始人么?”
“嗯……我過去也這么以為。”
漢密爾頓仍然目不斜視地盯著屏幕:
“但是現(xiàn)在不太確定了……”
“什……什么意思?”
剛剛一直沒說過話的孔采維奇面露不解。
漢密爾頓面露苦惱地搖了搖頭:
“雖然也用到了里奇流,但他們的思路……完全不同?!?
“看這里,他們把里奇流構(gòu)建在林德勒夫空間里面?!?
“還有這里,對里奇流進行手術,從而在奇點產(chǎn)生之前就找到,而且把它給消除了,這是我過去十幾年一直致力于做到的事情……”
“……”
僅僅在論文的前五頁,漢密爾頓就已經(jīng)羅列出了十來項要點。
全都是論文的思路中跟現(xiàn)有理論不同的地方。
可以說,這是一套完全不同的理論框架。
“但是……”
懷爾斯皺了皺眉:
“你剛剛的翻頁速度……就像是在看一篇自己寫的論文一樣?!?
“我的意思是,如果他們真的提出了一個全新的理論框架,不是應該非常難以理解才對?”
聽到這個問題,漢密爾頓終于抬起頭來:
“如果這篇論文是佩雷爾曼一個人寫的,我相信確實會這樣?!?
“但另外一名作者,常浩南,我上次審稿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他寫的論文思路迥乎常人,但每一個步驟都能正好寫在我們不容易理解的地方?!?
孔采維奇也是一驚:
“還能有這樣的人?”
他當然清楚,自己理解一件事情,和讓別人也能理解一件事情,是完全不同的兩回事。
事實上,數(shù)學界目前面臨的一大問題,就是隨著研究領域的不斷細分,以及單個領域中研究深度的增加,導致頂級數(shù)學家們正越來越難以理解其他人所取得的成果。
一篇真正有影響力的論文,審稿周期往往要拉長到幾年的水平。
甚至還未必能審出來。
而漢密爾頓口中這位常浩南的能力,放在當今的大背景下,完全是一股清流。
“總之……你認為,他們是對的概率有多大?”
懷爾斯詢問道。
漢密爾頓沒有馬上回答,只是低下頭,一邊揉著眉心一邊閉目思索。
“這件事,恐怕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單獨下結(jié)論?!?
過了許久之后,他終于重新睜開眼睛:
“需要詢問一下其他人的意見。”
“誰?”
“謝爾蓋·諾維科夫、邁克爾·弗里德曼、西蒙·唐納森、杰夫·奇格、瓦倫丁·貝納胡……”
他一連說了近十個名字。
聽得懷爾斯暗暗心驚。
基本涵蓋了上一代,以及這一代的全部拓撲學專家。
其中包括三名菲爾茲獎得主。
但是,還沒完。
稍微停頓了一下之后,漢密爾頓又突然轉(zhuǎn)過頭:
“另外,他們的證明過程中提到了大量有關‘能量’‘熵’和‘溫度’之類的物理概念,所以我們需要一個有理論物理背景的數(shù)學家。”
“孔采維奇教授,希望你也能加入到我們當中來……”
“好吧,現(xiàn)在是四個了……”
懷爾斯心里想到:
“或許還有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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