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陛下體諒!”西文彥卻沒有起來,而是繼續(xù)說道,“臣以及臣一族,對大秦,對陛下忠心耿耿,絕無二心,陛下不必對臣心生芥蒂,西家永遠(yuǎn)愿做是大秦的基石,陛下要錢便給錢,陛下要糧便給糧,臣絕無二話!”
絕殺??!
趙凌在心中都忍不住感嘆一句,三大氏族能在大秦立足數(shù)百年,還真不是單純的憑借祖上余蔭,西文彥這位族長的實力,可見其氏族的底蘊何等的強。
話已至此,竟然還表一波忠心,完全不給趙凌下手的機會。
莫說西文彥,白祁如果不是他那兒子作死犯下謀逆之罪,白家也不可能這么快隕落,白祁在得知自己兒子犯下謀逆大罪之后,直接取白晉越項上人頭,散盡家財,毫不反抗最后依舊保全一族性命,這等魄力和眼界也不是一般人能比擬的。
趙凌卻心堅如鐵,冷聲道:“西家一族之忠心,朕已知曉,朕今日前來,所為三件事!”
西文彥就知道自己沒站起來是對的,一副順從的模樣,做出聆聽的模樣:“陛下請說,臣定當(dāng)肝腦涂地,為陛下成事!”
“第一件事,白家謀逆,棉花出售之事,愛卿以為,該交給你辦,還是交給孟家,亦或是交給王綰,或是馮去疾?”
西文彥臉上淚痕已干,眼中透著精明,只是思索片刻,便道:“馮去疾雖不在朝堂,卻可用?!?
趙凌哈哈笑道:“棉花生意如今雖無紙張掙錢,但再過數(shù)月,寒冬將至,日進斗金,愛卿竟然不攬下這生意,反而舉薦馮去疾?”
西文彥直:“陛下,三足方可鼎立,二足易倒,臣賣紙已賺不少,斷不敢奢求更多,水滿則溢,人當(dāng)知足。”
趙凌都忍不住重新打量其這位西家的老族長,人老成精,可真不是簡單說說而已,老家伙真的成精了。
“那為何不是王綰?”趙凌笑道,“難道是因為王綰與愛卿不和?”
西文彥望著趙凌,語氣誠懇:“陛下入城之際,王綰逃出咸陽,欲立扶蘇,對陛下未必有多忠誠,如今蒙陛下之仁慈,令其掌商務(wù)部,其食古不化,即使陛下提高商人地位,他依舊看不起商人,陛下又為難他?”
“臣與王綰是有不合,卻無關(guān)此事?!?
孟巍然直接就屬于跳過不談了,所為三足鼎立,孟巍然已經(jīng)是其中一足。
西文彥頓了頓,又道:“陛下亦可讓張良丞相,亦或陳平,以及您的門生售賣棉花?!?
趙凌搖了搖頭:“他們在大秦的資歷不夠,依愛卿所,就馮去疾吧?!?
出售這種“奢侈品”,人脈資歷都是很重要的,張良他們是趙凌剛剛扶持起來的,讓他們出售,效果并不會太好,馮去疾的確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愛卿何必還跪在那里,與朕同飲?!壁w凌端起酒杯,眼角滿是笑意,這老狐貍可以用。
他城府夠深,但也知進退,識時務(wù)。
如果西文彥的回答是自己要攬下棉花生意,那趙凌也會將棉花生意交給他,但等著西文彥的便是日后的一波狠狠的收割。
因為那樣的話,可見他貪心,而且很蠢。
如此精明的人,如果廢掉,那就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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