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繚曾在始皇帝在位之時擔任太尉一職,征戰(zhàn)六國的過程中也曾提出“賄賂列國重臣、破壞合縱”的戰(zhàn)略,并被秦始皇采納。
他還參與秦軍編制、軍功爵制的完善。
他跟著趙凌去三川郡后,不僅將三川郡治理得井井有條,軍隊也是他在治理,那時候張良和韓信都還沒到三川郡呢。
尉繚絕對算得上大秦兩代皇帝的重臣,資歷碾壓張良,對趙凌作出的貢獻,也是絕對碾壓。
尉繚擔任右丞相,沒有人敢有意見,張良在尉繚面前,也一直以晚輩自居。
張良點頭道:“尉丞相,此番接待百越使者,按理說應該張良去做,陛下卻讓您代勞,張良萬分感謝?!?
張良現在除了是左丞相,還兼任了典客一職,典客位居九卿,就是處理外交的。
而偏偏右丞相便是管外交匯總的,也就是說,如果張良以典客的身份去處理外交問題,那么哪怕他是左丞相,依舊需要跟尉繚對接。
百越使者來咸陽,秦武帝卻沒有用張良,這讓張良有些失落,他想了許多……
皇帝是叫他反思嗎?
區(qū)區(qū)百越使者,如果張良來處理,定然也是能處理好的,但秦武帝直接越過了典客,讓右丞相全權處理,甚至連典客府的人都沒用。
尉繚也沒有請張良進府,就站在門口,笑道:“張良丞相近日批閱文書也是繁忙,區(qū)區(qū)百越使者,誰做都一樣。”
“再過三日,匈奴使者也該至咸陽了,張良丞相想以典客身份親自處理?”
張良拱手道:“還請尉老指點!”
此時,他沒有稱職務,而是以晚輩的身份請求指點。
尉繚微笑道:“匈奴與百越不同?!?
“匈奴與大秦積怨更深!”
“如今匈奴大敗,他們是來求吾皇憐憫的,百越使者尚未能見到陛下……”
“更何況陛下與匈奴之間有一年之約,除非他們此番帶來了七顆九州神石,否則他們便不配向大秦稱臣,也不配見陛下!”
“子房身為左丞相,地位尊崇,也沒必要自降身份去見那幫蠻夷。”
張良眉頭微屏,這話說得?
大秦身為大國,哪怕匈奴戰(zhàn)敗,使者求見,皇帝不接見就算了,連丞相都不見他們?
合適嗎?
張良左丞相的身份尊崇不宜見匈奴使者,那尉繚更不宜見了。
可如今張良身居典客一職,人可以身兼數職,張良卻也沒分身術。
“魏守白?”張良眼底一亮,突然想到一個人。
尉繚的三弟子魏守白。
魏守白擅長權術,更被秦武帝任典客丞一職,相當于副典客。
之前白祁被抄家免職,典客一職空缺,秦武帝沒有合適的人選,這才讓張良兼任,如今魏守白被放進典客府,意思還不明顯嗎?
尉繚微微點頭,向張良行了一禮:“老夫歲數大了,天寒地凍,便先回府了?!?
“謝尉老指點!”張良明悟了,秦武帝恐早有打算,從讓他兼任典客一職開始,便有打算了。
魏守白是尉繚一系,張良身為丞相,長期兼任典客一職可不像話。
但魏守白并無功績,也未見其能力,若因尉繚的原因直接升其為九卿之一的典客,朝中那些秦武帝的門生怕是有怨。
如今魏守白只是典客丞,只要他能將接見匈奴使者這件事做好,令秦武帝滿意,張良舉薦,讓其升任典客,豈不完美?
也如尉繚所,若匈奴使者連九州神石都沒有湊齊,那他們不配見皇帝,也不配見丞相,那典客丞見他們也正好合適。
秦武帝要借此事扶持尉繚一系,也要試張良是否知進退。
尉繚不請張良進府,今日之后,左丞相和右丞相涇河分明。
這便是帝王心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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