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公身為李斯的親傳弟子,任廷尉監(jiān),他這個職位類似副職和監(jiān)察官,協(xié)助廷尉處理重大案件,或代表廷尉巡查地方司法,在朝堂之中也頗有實權,如今也是蒙毅的下屬。
曾經儒家門生蒙毅,成了廷尉,這對淳于越等人而,并不是什么喜事,正如李斯當年師從荀子,后成為法家代表人,這不是為儒家爭光,倒成了更換了學派。
淳于越等人站在陸賈的府邸前,府邸尚是小門小戶,但若陸賈還承認自己是儒家門生,不興道家法家,那他成為科農院院長,便是儒家大興的預兆。
吳公出嘲諷淳于越等人,說的本也是事實,淳于越等人做不到厚顏無恥地矢口否認,只是前倨后恭,屬實像極了跳梁小丑。
只是此時該如何反駁?
任他們滿腹經綸,也做不到眾目睽睽之下顛倒黑白。
吳公見三位大儒皆被他說得啞口無,進退兩難,辭更是犀利如刀劍:“看三位的樣子,站在陸府門口怕也有段時間了,是下了名謁,陸院長不見三位吧?”
“呵呵!也對!之前陸院長不過是小小科農令時,親自上門,被三位拒之門外,如今得吾皇寵信,升任院長,三位這才想到登門拜訪?!?
“依在下看來,晚矣!”
淳于越直接被硬控在了陸府門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伏生滿臉怒氣,揮袖道:“豎子安敢辱吾?當年你師見到吾等亦要稱一聲師兄,豈容你在此處狺狺狂吠?陸賈學問不精,吾等身為師長,登門相教,他不尊禮儀,閉門不見,有何可說?”
伏生直接從身份的尊卑上想要壓吳公一頭,畢竟當年李斯師從荀子,見了最開始見了伏生和淳于越他們也曾禮貌性地稱一聲師兄,說起來,吳公還是他們的晚輩。
如今大街之上,被他說得啞口無,再不反駁,儒家怕是再也挺不直腰桿了。
至于陸賈,驟等高位,但論及師從,陸賈也矮了淳于越他們一輩。
正所謂長者為尊,他們三人遞上名謁,陸賈遲遲沒有出門迎接,便是陸賈失了禮數。
淳于越和叔孫通也是做學問的人,儒家門中,也經常以邏輯和義理展開辯說,當他們找到漏洞之后,便也不再一味沉默。
只要他們不承認自己是來攀附陸賈的,不在乎陸賈是否是儒家的人,那就無所顧忌了。
“李斯在時,尚尊荀子為師,你一黃口小兒,見吾等不知行禮,倒是講起師者不是?”
叔孫通更是直:“孔師,陸賈雜而不精,數典忘祖之輩,安敢以荀子門生自稱?又有何錯?”
孔鮒如今雖已回魯地,但在儒家輩分最高,他點評一個后生,哪怕陸賈位居丞相,也是挑不出任何的理的。
吳公神情倒是淡然,輕笑道:“在下方才也不過是就事論事,三位何必如此激動,可三位大儒之鑿鑿,論陸院長雜而不精,不配稱是荀子一脈師承,是否家?guī)熞彩侨绱耍俊?
“家?guī)熥疖髯訛閹?,是禮也!三位卻以此辱沒家?guī)?,當真有大儒之風!”
李斯跟陸賈很像,李斯先學儒學,在學法學,陸賈先儒后道,什么雜而不精,淳于越他們是連同李斯一起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