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特爾雙目瞪圓,死死地盯著阿提拉。
阿提拉盯著條案上的短刀,冷聲道:“你若不幫我,便殺了我,你看大秦的皇帝還會不會減免供奉,你看草原眾部能不能活過明年!”
他這是拿命在賭!
巴特爾是冒頓的近衛(wèi),想要冒頓,只有說通巴特爾。
他也賭巴特爾不敢拿整個草原的命運來賭。
巴特爾沒聽到他與大秦皇帝的談話,不知道是不是真如他所,只有他當上單于,匈奴眾部才能幸免于難。
遙想以前,哪怕他們依舊被蒙恬的部隊打得很慘,可再慘也沒像現(xiàn)在這般??!
大秦邊境那么寬,長城沒修完,他們只要不撞上大秦的主力,時不時劫掠一番,大秦也拿他們沒辦法。
如今冒頓已經(jīng)被嚇得嚴令禁止南下劫掠,一旦被發(fā)現(xiàn),直接滅掉其整個家族。
大秦就是一只擇人而噬的惡虎,冒頓怕哪個不長眼的南下劫掠之后,大秦皇帝再次橫掃草原。
他們匈奴人的骨氣傲氣已經(jīng)被徹底熄滅了。
巴特爾盯著條案上的短刀,汗水不斷從額間滾落,他的手落在短刀之上。
仿佛整個匈奴的命運就掌控在他的手中。
阿提拉竟然閉上了眼,靜等巴特爾做決定。
他現(xiàn)在一點懼怕都沒有,因為他已經(jīng)料定了巴特爾不會殺他。
閉上眼,他腦中揮之不去的便是大秦皇帝那冷漠的笑容。
那個年輕的皇帝明明那般英俊,甚至沒有對他說一句重話,卻如整個蒼穹壓下,令他無力抗衡。
他閉上眼,不由在想,為何他面對大秦皇帝的時候不能像現(xiàn)在這般從容?
“我聽你的!”巴特爾的手最終還是收了回去。
阿提拉輕嘆了口氣,他在大秦皇帝面前的模樣,比巴特爾在他面前狼狽得多吧。
巴特爾至少還有得選,他是完全沒得選。
甚至說,大秦皇帝給他的選擇,可能只是皇帝一時興起的無聊之舉罷了。
“也可能是你跪的姿勢比較標準!”
趙凌的話不斷在阿提拉耳畔回蕩,那來自骨子里的傲氣,那不屑一顧的漠然。
聽聞始皇帝乃千古一帝,秦武帝便已如此,若是面對始皇帝嬴政,又是怎樣一番景象?
阿提拉順利拉攏巴特爾,草原之上的腥風(fēng)血雨并不會因為冒頓找到九州神石就停下來。
而此時此刻,阿提拉心里想著的始皇帝在三川郡看著大秦日報,已經(jīng)氣得快要炸了。
“匈奴與華夏同宗同源?”
“商人也可佩戴玉飾?可隨意消費?”
“寡人禁酒,他在三川郡開青樓就算了,咸陽城為一國之都,他也開!他又在發(fā)什么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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