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離吃飽之后,心滿意足地上了馬車,并邀請楚懸上馬車再聊。
“楚掌柜,這酒我還是給錢吧,一千錢夠嗎?”
王離最終還是令人將剩下的一壇就放在了馬車上,他不喝,也可以孝敬他家阿翁啊。
楚懸坐在馬車上,擺手道:“王公子這是說的哪里話,公子說來還是陛下的兄長,論輩分,公子還是在下的長輩,哪能收您的錢?一壇酒而已,若公子喜歡,到了三川郡,楚懸再送些到府上?!?
王離也連連擺手:“你我之間同輩相處便是,對了,你方才說起陛下初到三川郡的事……”
楚懸想向王離打聽趙盤的事,而王離何嘗不好奇趙凌在三川郡經(jīng)歷了什么?
一個廢材公子,到三川郡不過五年,怎么就成了英明神武的皇帝了?
這轉(zhuǎn)變實在太大了,王離控制不住自己八卦的心。
想想自己幼時不愛跟傻子玩,到現(xiàn)在感覺自己在趙凌面前才像個傻子,如此巨大的反轉(zhuǎn),他高低得聽聽趙凌在三川郡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楚懸這才說道:“吾皇剛到三川郡的時候,便有傳說吾皇大字不識,更不通武藝,吾皇最開始與商人同席而坐,邀請了不少草莽豪杰,半年內(nèi)毫無建樹,不少人說吾皇每天只知吃喝玩樂三川郡全靠尉丞相治理……”
“直到三川郡出現(xiàn)曲轅犁、耬車、水力風車,吾皇令我開辦了天上人間,那些商人以吾皇馬首是瞻,再到后來,墨家子弟在三川郡云集,還有蓋先生、阿青姑娘……”
“剛開始拆遷的時候,百姓都不相信,但商人們信啊,跟著吾皇的商人,哪個沒有賺錢……”
“有一日,陛下拿出一張潔白如雪的紙,你知道嗎?哪怕是尉丞相,當時也沒意識到那紙意味著什么……”
“還有火藥,你敢信,吾皇就像神明一般,僅僅用了一個火折子,點燃了引線,便將一座山炸了,當時可把三川郡的百姓嚇壞了,后來才知道,不過是吾皇隨手玩玩……”
說起皇帝的事情,楚懸滔滔不絕。
這些事情如今已不是什么秘密,王離去三川郡隨便找人問都能問到的。
反正三川郡的百姓對皇帝敬若神明,在三川郡,誰敢對皇帝不敬,那根本就不需要秦律,百姓都能生撕了他。
“你知道嗎?如今的船有多大?比以前的官船大了十倍,陛下親手繪制的圖,墨家造的船,我現(xiàn)在手底下那些淘汰的船都比之前的官船大上一倍……”
“陛下更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根據(jù)陛下所繪世界地圖,不到一年的時間便找來了土豆和紅薯這些神物……”
“還有石涅,那東西竟然可以制造煤炭,當時陛下就隨手在地上點了一下,五丈深的地底,挖了半年便挖出來用不完的煤,不禁如此,陛下還找到了石油,還弄出來瀝青……”
楚懸將趙凌的傳奇故事講了三個時辰,愣是還沒講完,講到口干,令人又拿了兩壇酒,打開之后,就著牛肉干繼續(xù)講……
王離已經(jīng)聽得張著嘴合不攏了,你聽聽,你這說的是啥?
這已經(jīng)不是傳奇了,跟傳說似的。
楚懸喝了一口酒,笑道:“聽說王公子打算拜在墨先生門下,那你應該知道以水化電吧?”
王離癡癡地點了點頭:“在墨家學室上聽過。”
楚懸咧嘴一笑:“那便是吾皇提出來的,墨先生當時聽到吾皇說水可化電,死都不信,最后還打賭了呢。”
“噢?”王離更是震驚了,他之前還以為趙凌只是尋來了一群能人異士,以水化電、火藥、紙張這些東西都是墨家弄出來的東西。
結(jié)果一聽,全是趙凌弄出來的,這也太離譜了吧!
楚懸嘿嘿笑道:“墨先生打賭輸了,給吾皇當了一月的馬夫呢。”
“聽說他與那商人趙盤下棋又輸了,又給人當馬夫呢!”楚懸說道,“公子若是想要拜墨先生為師,恐怕要先到河內(nèi)郡,墨先生跟趙盤皆在河內(nèi)郡?!?
楚懸感覺自己跟王離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拉得很近了,便又想趁機再打聽趙盤的事。
說不定王離知道些什么,只是方才兩人不熟,沒有告訴他。
“公子喝點?”楚懸看似隨意讓王離喝一點,就是想讓王離喝高了,酒后吐真。
皇帝交給他的任務(wù),他可得辦好了。
那些老狐貍的話不好套,王離一看就是沒怎么出過門的,說不定在他這里能問出個點什么有用的東西。
王離陷入了沉思,他已經(jīng)聽得入迷,再聽楚懸這么一說,更饞了起來,拿起酒壇就猛灌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