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栩走了幾步,俯身眼睛瞇起的看著她,笑著道:“你現(xiàn)在可以賭,要么不說,我直接把你填井埋了,要么你說了我送你出宮。”
愛兒看著朱栩,臉色發(fā)白,瑟瑟發(fā)抖。
朱栩挺起腰,俯視著她冷漠道“說吧?!?
愛兒還在掙扎,過了許久,咬牙道:“好,如果你不放過我,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說完,她前后看了眼,咬著嘴唇,道:“老祖,她,她在咸安宮里養(yǎng)了十幾個假太監(jiān),在床里面的密室里,我無意中發(fā)現(xiàn)的?!?
朱栩雙眼頓時猛的一瞇,低頭打量這個愛兒。果然不是普通貨色,連這樣的秘密都知道了,而且活到了現(xiàn)在。若不是他有心算無心,估計她真能得逞。
不過客氏這個秘密對朱栩來說,確實不簡單,很有意義。他一直在發(fā)愁如何對付客氏。不論之前的朝堂風波,還是再前面的出宮之議,都不是客氏本身問題,要么是魏忠賢順帶著,要么出乎于禮儀。
這些對朱由校來說無關痛癢,絲毫不損壞客氏在他心中的地位,哪怕朝堂風波再大,只要朱由校惦記客氏,那么她總有辦法回來。
但是這次就不同了,客氏與朱由校關系特殊,這種事情尤為敏感。
朱栩思忖半晌,這才轉頭看向依舊跪在那,滿臉期待的看著他的愛兒,沉吟一聲,道“你回去吧,今天的事情就當沒發(fā)生,你想著怎么跟客氏解釋吧?!?
說完,看向吳清吳柔兩姐妹道“讓她回去,今天的事情一個字都不準往外漏?!?
兩姐妹不知道朱栩為什么放過這個謀害皇后皇子的婢女,猶豫了一下道:“是殿下?!?
那愛兒被解開繩子,渾身癱軟倒在地上,等想起自己是要出宮,卻已經(jīng)不見朱栩的影子了。
剛剛回到景煥宮沒多久,朱栩就一臉的慶幸。
因為馮貴人流產了。
曹化淳站在朱栩身前,有些心驚膽戰(zhàn)。他也是宮里的老人了,但這么公然謀害皇子還是第一次。
“老妖婦的手段真是厲害?!?
朱栩不得不佩服,馮貴人在他眼里雖然是透明人,但這種消息連皇后娘娘都不知道,老妖婦就讓她直接流產了,對于后宮的滲透,恐怕無出其右。
‘不過,還是得先收拾了周應秋?!?
朱栩暗道,有一個手段莫測的周應秋在外面,若不在他沒有察覺背后之人是他的時候算計他,恐怕就沒那么容易了。
對于馮貴人的事情,他也無能無力,對著曹化淳擺了擺手,道“這件事就讓皇兄去操心吧,回去睡吧?!?
曹化淳也能猜到,這件事估計會不了了之,答應一聲,便下去了。
朱栩沒有什么睡意,來到書房,剛要坐下,就看到書桌上的白紙上有著一行清秀的小字。
‘昨日笛聲蕩,清晨恙面妝,茫然不自顧,又是淚一行?!?
看著這首小詩,朱栩暗自搖頭,姚清清對畢懋康用情至深,可是兩人都小心翼翼,不敢向前走一步,以至于拖到了現(xiàn)在。
“看來,得安排她出去一趟公干?!?
朱栩想著上山的兵工廠在秘密建設中,是時候去見一見這位未來燧發(fā)槍的發(fā)明者了。
朱栩將這張紙拿起來,疊好放在一邊,自己拿出一本書,慢慢的看起來。
簡繁體對照很麻煩,有些字很容易認識,有些又完全風馬牛不相及,到現(xiàn)在他看的偶爾還是很吃力。
朱栩看了一陣子,忽然想到紅袖添香的典故,不由得自語道“姚清清估計沒睡,要不要將她喊起來,念給我聽?”
旋即又搖頭,姚清清可不是他的紅袖。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