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濤看著朱栩又看了眼傅昌宗,道:“兵部?!?
“兵部?”
朱栩雙眼微瞇,陰有冷光一閃而過。
張皇后待他如母,那張國公自然就是他爺爺。他不允許別人動張皇后,自然也不允許別人動她的父親!
傅昌宗也眉頭皺了起來,厲色看著傅濤道:“哪里來的消息?還有誰知道?”
傅濤慌忙道:“是兵部的人到惠通商行存銀子,無意中我聽到的?!?
傅昌宗神色也猶疑,轉(zhuǎn)頭看向朱栩。
朱栩瞇著眼,背著手,手指敲著手背,心里轉(zhuǎn)動著念頭。
現(xiàn)在的兵部尚書是張鶴鳴,接任顧秉謙沒有多久,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只是意外錯抓?
“曹文詔!”
突然間,朱栩走出密室,向著外面喊道。
“殿下。”
曹文詔走進(jìn)來,躬身抱拳道。
“去,讓倪文煥查一下,看看都察院那邊想做什么?!敝扈虻馈H羰潜肯胍脧垏o(jì)做些文章,少不得都察院的配合。
“是殿下。”曹文詔一見,知道事情嚴(yán)重,立即向外面快步走去。
“栩兒,”傅昌宗走到他身側(cè),看著外面若有所思的道:“這件事應(yīng)該先告知皇后娘娘?!?
朱栩瞇著眼,似有似無的點(diǎn)頭。
傅濤看著朱栩的側(cè)臉,最近他跟朱栩相處時間不少,卻對他的表情最為留意,一見他的表情就知道。
惠王殿下生氣了。
沒過多久,曹文詔就跑回來,道:“殿下,倪文煥那邊傳來消息。都察院有御史聯(lián)合,想要削掉‘不正’爵位,打算從張國公開始?!?
朱栩聽著曹文詔的話,嘴角抽了抽,表情似哭似笑。
明末的朝堂,朝臣都是一群怪胎,正直清廉的做蠢事,奸佞小人做壞事,而那些理智聰明的人,要么辭官要么下獄,沒有一個好下場。整個朝堂一直都不閑著,卻鮮有正事成功。
而今,一幫為國為民的清廉御史們,想要清朝堂靖外戚,從當(dāng)朝皇后的父親開始。
傅濤看著朱栩,神色一變的道“殿下,都察院這么一來,恐怕所有皇親國戚,甚至是藩王都會聯(lián)合起來鬧到皇上面前。”
朱栩微微搖頭,道:“豈止,這件事要是鬧將起來,就是清流與皇室的對峙,最后又會變成滿堂朝臣逼迫皇兄,呵呵?!?
傅昌宗一直緊皺著眉頭,心里暗嘆。朝堂風(fēng)波涌動,沒有半刻平息,真有真心用事的,也束手束腳,難有作為。
“曹文詔!”
猛然間,朱栩大聲道。
曹文詔臉色驟變,旋即猛的單膝跪地,沉聲道“屬下在!”
朱栩神色冷峻,目光炯炯的道“取我的王服來,再調(diào)集五十大內(nèi)侍衛(wèi),隨時待命!”
“是!”曹文詔答應(yīng)一聲,轉(zhuǎn)身便離去。
傅昌宗與傅濤都目光異色,傅昌宗看著朱栩連忙勸道:“栩兒,這件事要慎重,千萬不要莽撞?!?
朱栩心里涌動著火氣,微微點(diǎn)頭。
他這次是真動了氣了,隱約可以體會到朱由校與以后的崇禎皇帝的無奈。
滿朝文武都是盡心為國,可偏偏國事日艱,毫無紓解,直至亡國。
朱栩心里有了定計(jì),便直接從傅府走出,帶著兩個侍衛(wèi),坐著馬車,直奔兵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