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快速退去,錦衣衛(wèi)護(hù)衛(wèi)在朱栩身前。
李鏢頭,李定國,王瓊玉三人都收拾著走過來,同時單膝跪地道“草民參見皇上,吾皇萬歲?!?
朱栩看著三人,笑著擺手道“嗯,你們這次護(hù)駕有功,朕回京之后論功行賞,平身吧?!?
“謝皇上?!比似鹕恚驹谥扈虿贿h(yuǎn)處。
李鏢頭心里忐忑,他沒想到讓他不耐煩的貴公子會是當(dāng)今皇帝,更不知道他的身份已經(jīng)被洞悉。
王瓊玉神色平淡,無喜無悲。
李定國是最不安的,這一路上他沒少擠兌朱栩,要是皇帝記恨他,那后果不堪設(shè)想。
朱栩背著手,望著銅面具消失的地方,神色平靜,背在身后的手指卻敲擊手背不停,眼神也不斷閃爍著詭光。
一群騎兵飛奔而來,領(lǐng)頭的一個校尉匆匆下馬,向著朱栩單膝跪地道“微臣陳虎嘯參見皇上。”
朱栩點頭,笑著道:“平身,來的很及時。”
曹變蛟看著陳虎嘯,心里恍然,這個人是京東大營的人,難怪他不知道皇帝還做了這層防備。
陳虎嘯人高馬大,面色粗狂,看著一地的尸體與硝煙,沉聲道:“皇上,需要臣追剿逆賊嗎?”
朱栩輕輕搖頭,道:“你讓人打掃一下,今天天晚了,就在這扎營吧,你們幾人跟朕來?!?
“是?!睅兹硕际怯猩矸莸娜?,各自吩咐幾句,就跟著朱栩來到不遠(yuǎn)處的空地上。
朱栩袍子一撩,在地上一塊石頭上坐下,然后對著幾人招手道:“都坐下吧,沒外人。”
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是抬手道:“是?!?
五人在朱栩不遠(yuǎn)處,圍成一個半圓,微弓著身,一副要聆聽圣訓(xùn)模樣。
朱栩稍微依靠身后的大石,目露思索的道:“對于今天的這群‘匪盜’你們怎么看?”
這里位分最高的就屬曹變蛟了,他本不善辭,這個時候也躲不掉,只得皺眉道:“皇上,臣認(rèn)為是一些罪臣余孽,應(yīng)當(dāng)盡快剿除?!?
朱栩不置可否,看向陳虎嘯道:“你說說?!?
陳虎嘯還不太清楚狀況,只得道:“臣為兵,靜聽皇上旨意行事?!?
朱栩沒有為難他,轉(zhuǎn)向李鏢頭,道:“你是錦衣衛(wèi),你說說。”
李鏢頭神色微變,倒是沒有想到身份已經(jīng)被皇帝知道了,神色動了動,躬身道:“回皇上,錦衣衛(wèi)察覺到京城里近來的事情與這些盜匪有關(guān),多番試探?jīng)]有結(jié)果,所以派我押鏢,本打算假意被俘,去探查底細(xì)……其他的詳情,微臣不知?!?
朱栩面上不變,沒有再問李定國與王瓊玉,笑著道:“‘乾坤反正,重整山河’,你們覺得一般的‘盜匪’亦或者普通的勛貴能喊出這樣的口號來嗎?”
眾人都是神色微變,即便他們不知道朝局,可這八個字的意寓還是懂的。
這分明是有人企圖不軌!
曹變蛟臉色微變,沉色不語。
他身在中樞,哪怕他再回避朝局,該知道都會清楚的落入耳朵里。
朝堂高層肯定都沒有問題,都?xì)v經(jīng)考驗,相對穩(wěn)定,可皇帝自從登基以來,圈禁了宗室,廢置內(nèi)閣,驅(qū)除了東林黨,‘湮滅’了閹黨,南.京勛貴近乎一掃而空,可以說,天啟以前的大勢力都在崇禎朝被摧毀了,這只是上層的,那些底層,名聲不顯的小魚小蝦還多的是。
如果這些勢力暗中勾結(jié)在一起,要籌謀某件事,力量絕對可怕!
陳虎嘯是個武將,倒是想的不多,只是目中一凜。
至于李鏢頭,李定國,王瓊玉三人就更沒資格說話了,他們知道的事情并不多。
朱栩也沒指望從幾人口中得到想要的回答,右手拍打著膝蓋,笑著道“跟朕說說,你們對新政的看法,嗯,李定國說吧?!?
曹變蛟,陳虎嘯,李鏢頭都是朝廷的人,他們說的未必是朱栩想聽的。
李定國一怔,看著朱栩張了張嘴,有些發(fā)呆。
他還是很忐忑,害怕皇帝秋后算賬,聽著朱栩點名,心里下意識就一跳。
過了一會兒抬頭看著朱栩,見他還是一臉從容微笑,李定國這才心里稍安,定住心神,心里思索一番道:“回皇上,老百姓對新政都是極其支持的,如果沒有新政,以天啟年間的賦稅,我們西南的百姓可能大部分都要餓死?!?
朱栩微微點頭,這是新政得利者,目光看向王瓊玉,道“你呢,怎么看?”
王瓊玉神色平淡,道:“我的生活沒有什么改變?!?
朱栩看著她,好奇的道“沒有改變?具體說說?!?
王瓊玉眉頭皺了皺,卻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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