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的手指觸到了一小疊東西。
掏出來一看,是一小沓毛票和幾張角票,他拿到月光下仔細數(shù)了數(shù)。
“四十五塊六毛!”彭黑子撇了撇嘴,聲音里透著濃濃的不甘,“咋才這么點!”
加起來才一百五出頭,這跟他們預想的發(fā)筆橫財,差得也太遠了!
彭黑子抬頭,看了看房梁,村里有少人喜歡把東西放在上面,那里還沒找,說不定能有收獲。
他那雙賊溜溜的眼睛猛地一亮,抬手指了指頭頂烏漆嘛黑的房梁。
“王哥村里不少人愛把好東西藏在梁上,那里保險!”
王福貴心領神會,也是,越是這種顯眼又麻煩的地方,越可能藏著真家伙。
他不再猶豫,從墻角摸出個老舊的手電筒,“咔噠”一聲摁亮,昏黃的光柱在黑暗中掃了一圈,最后定在角落里靠著的木梯子上。
“搭把手,輕點兒!”王福貴壓低聲音,示意彭黑子。
屋里的人被迷魂香”熏得死沉,只要不弄出動靜,驚動院子里那條叫旺財?shù)墓?,應該就沒事。
兩人合力,小心翼翼地把木梯子搬到堂屋中央。
梯子腿輕輕落在泥土地上,沒有發(fā)出聲響,確認屋里屋外都沒別的動靜,兩人松了口氣。
王福貴在下面扶住梯子,兩條腿叉開,站了個馬步,確保萬無一失。
彭黑子把手電筒叼在嘴里,光柱隨著他的動作晃動,他手腳并用地順著梯子往上爬。
房梁上積滿了厚厚的灰塵,還有不少蜘蛛網,隨著他的動作簌簌落下,嗆得他差點咳出來。
借著手電筒的光,他看清了梁上的東西——幾個破籮筐,一個缺了口的簸箕,還有一些不常用的農具,和幾件銹跡斑斑的零件。
彭黑子心里涼了半截,暗罵了一聲:“媽的,又是這些破爛玩意兒!”
他不死心,繼續(xù)往里探,手電光柱仔細掃過每一個角落。
突然,他的目光猛地定住了,在靠近屋頂,最里面的一個角落里,放著一個不起眼的的墨綠色鐵皮盒子!
這盒子不大,也就一本厚書那么大,但看那樣式,有點年頭了,邊角都磨得發(fā)亮。彭黑子心跳得跟擂鼓似的,他小心翼翼地挪過去,伸長胳膊,顫抖著手把那鐵皮盒子夠了下來。
“王哥,你看這是啥!”彭黑子興奮的聲音都變了調,差點把手電筒從嘴里掉下去。
他急匆匆地爬下梯子,把盒子遞給王福貴。
兩人湊到手電筒下,王福貴接過盒子,有些費勁地打開了盒蓋。
里面沒有金銀珠寶,也沒有花花綠綠的票子,只有一本用塑料皮包著封面的信用社存折!
王福貴一把奪過來,借著光,急不可耐地翻開。
存款數(shù)額那一欄,一串清晰的阿拉伯數(shù)字讓兩個人的眼睛瞬間瞪得溜圓,呼吸都停滯了——兩千七百塊!
在農村這可是一筆不小的錢財,普通人家一年到頭能攢下兩百塊就不錯了,這兩千七,頂?shù)蒙弦患胰瞬怀圆缓雀珊脦啄辏?
“王哥,這趟真沒白來。”彭黑子激動得直跺腳,臉上的貪婪幾乎要溢出來。
王福貴雖然心里也是一陣狂喜,但腦子還算清醒。
他猛地想起關鍵問題,一把按住彭黑子:“等等,光有存折不行!這錢要取出來,得有趙三妹的身份證,不然信用社的人不給辦!”
一句話如同一盆冷水澆在彭黑子頭上。對?。]憑證,這存折就是一張廢紙!
“那咋辦?”彭黑子急了。
“還能咋辦,找!”王福貴咬牙切齒地說。
“身份證肯定也在這屋里,咱倆分開找,動作快點!”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