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人同時懵圈的時候，單元樓里傳來一聲怒吼：“范元你在干什么！”

老師大步從樓道里出來。

范元一驚，趕緊把盛明歲拉起來，“老師，師弟沒站穩(wěn)，我想拉他來著?！?

“我親眼看見你推的他?！崩蠋煱櫭?，“還有，你怎么知道那件事的？”

他還沒和任何人說過。

“老師，我……”

范元無法說清楚自己從哪里得來的消息。

“剛才你說那話什么意思？威脅你師弟嗎？”老師看上去很生氣。

他剛才全都聽見了。

他一直以為范元很喜歡這個師弟。

平時對他也很照顧。

誰知道在背地里，他會聽見這番話。

范元搖頭否認，“老師，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

“我……”

范元吞吞吐吐，沒解釋清楚，更讓老師生氣。

“小歲，你先回去?！崩蠋熥詈笞屖⒚鳉q先走，留下范元單獨談。

盛明歲離開小區(qū)，走出很遠，才看向旁邊的靈瓊。

“你剛才為什么推我？”

“哥哥，他欺負你呀?！膘`瓊理直氣壯，“讓你老師看看他的真面目不好嗎？”

崽崽是能隨隨便便被欺負的嗎？

當(dāng)我崽沒有后臺的嗎？！

盛明歲：“可是他沒有推我?！?

范元那點力氣，頂多算拍，根本算不上推。

靈瓊抱著胳膊，哼哼道：“那你老師也沒追究他推你的事啊?！?

“……”

盛明歲后知后覺，“你可以推人了？”

她之前碰不到人。

靈瓊‘嗯’了一聲，只是可以借助力量‘推’人，但還是不能直接接觸到人。

盛明歲：“以后不要做這種事?！?

“我也不能看著他欺負你啊?！?

“你不能害人?！笔⒚鳉q惡補了一些資料，雖然不是很專業(yè)，可也明白，一旦靈體開始害人，可能就會越陷越深。

現(xiàn)在只是推人，以后呢？

盛明歲不能讓她做這種事。

“聽見沒有？”

靈瓊突然鉆進他身體里，不搭理他了。

盛明歲抿下唇，低聲道：“我是為你好?！?

萬一……

真的找到了身體，可她因為害了人，不能再回去怎么辦？

因果善惡以前可以不信，但現(xiàn)在不得不信。

靈瓊的聲音從腦海里響起，“我知道了?！?

反正她以后偷偷的，他也不知道，哼！

…

盛明歲回家，剛按下電梯，一只蒼白的手突然橫插進即將關(guān)閉的電梯門中間。

電梯門向兩邊退開，外面的人映入盛明歲眼簾。

盛明歲瞳孔微微一縮，身體往后退，后背抵著冰涼的電梯。

孕婦扶著自己的肚子進來，她沖盛明歲微微一笑。

此時在盛明歲眼里，孕婦大半的臉都已經(jīng)腐爛，看上去惡心又可怖。

盛明歲按著電梯旁邊的扶手，艱難地咽了咽口水。

孕婦用蒼白的手指按了電梯。

那只手上的皮肉都掉了，能看見森森白骨。

電梯門關(guān)上，緩緩上升。

孕婦扭過頭，“小帥哥，你臉色不太好，是怎么了？”

“小羽……”

盛明歲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兩個字，尾音發(fā)顫。

他四肢冰涼發(fā)軟，要不是有扶手支撐，他現(xiàn)在估計都站不穩(wě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