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妍喝了口水,打趣:“可你一上班怎么就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那時候你的高能量去哪兒了?”
蘇心摸了摸挺翹的鼻尖,嘟囔。
“你看哪個打工牛馬能時刻保持高能量?公司就是一個吸干精氣的地兒,也就除了你,把工作當(dāng)命一樣玩兒。林妍姐,我真搞不懂你為什么這么拼!”
林妍忽而一笑,眼中溢出淺淡的羨煞:“蘇心,你原生家庭肯定很幸福吧?”
蘇心放下串,雙手托著腮,思索片刻后點(diǎn)頭。
“嗯……算是吧,我覺得我還挺幸福的。我家雖沒什么錢,爸媽就是普通廠里的一線工人,但是他們很恩愛。那時候趕上計劃生育,只生了我一個,所以她們把所有的愛都給了我。”
“我打小成績一般,腦子又笨,我爸卻經(jīng)常對我說只要我開心健康就好,其它都是次要。所以他給我取名蘇心,就是希望我這輩子活得開開心心的!”
“我從小沒離開過我的爸媽,所以大學(xué)畢業(yè)后我就回了縣城。我覺得還是離父母近一點(diǎn)比較好,我一天見不著我媽心里就難受?!?
“林妍姐,我可是個媽寶女哦!”
透過她清澈的眼眸,林妍感知到了她身上的幸福。
那種幸福,是她從小奢望卻又很遙遠(yuǎn)的東西。
“我就知道,你這丫頭沒吃過什么苦?!?
“哪有?”蘇心坐直身子,來了勁兒:“林妍姐,我悄悄告訴你,我可是吃過愛情的苦?!?
“你還談過戀愛?”看不出來。
蘇心點(diǎn)頭:“大學(xué)談過一個,不過在一起一個星期不到就分手了。連手都沒牽過?!?
“他甩的你?”
“不是。”蘇心嘆了口氣:“是我提的分手。因為他家庭條件實在是太好了,我覺得和他門不當(dāng)戶不對,遲早走不到一塊兒?!?
“我和他在一起沒三天,他媽戴著翡翠鐲子拎著愛馬仕就來學(xué)校找我談話?!?
“我當(dāng)時還幻想著她拿五百萬支票讓我離開她兒子呢!結(jié)果一分錢沒撈著,只把我冷冰冰地掃了一眼,留下一句‘長得一般,我兒子眼光真差’就走了。把我嘔得?。 ?
“不過后來我就提分手了。其實我那時候也挺自卑,大學(xué)時我家還沒搬來縣城,住在鎮(zhèn)上的村里,房子都是土坯房,這么簡陋的環(huán)境我怎么把他帶回去嘛?”
“傻?!绷皱拥溃骸澳阍趬ι蠂妭€紅色的拆字不就行了?”
“哈哈哈哈哈哈——”蘇心捂著肚子大笑,目光不經(jīng)意間望向玻璃外,笑聲戛然而止。
“林妍姐……你快看對面……”
林妍轉(zhuǎn)頭,視線中落入兩個清晰的身影。
馬路對面的疾風(fēng)搏擊館門前,站著一男一女。
邢彧一身黑習(xí)慣性地插著兜正和女人說著話。
那個女人穿著亮皮高跟鞋站在他面前,棕栗色的中長發(fā)直垂腰間,身上的小香風(fēng)套裝一看就不是便宜貨。
從背影看上去,她細(xì)腰腿長,是個美女。
蘇心趴在玻璃上,眼睛都快望穿:“林妍姐,那女人是誰?。坎幌袷莵砭毴摹?
林妍收回視線,拿起杯子又喝了口水:“不知道?!?
“你不是背地里在和邢教練談戀愛嗎?你不認(rèn)識那女的?”蘇心認(rèn)真提醒她:“林妍姐,男人都不老實,你得長點(diǎn)……欸!林……林妍姐,你快看!他們……他們……”
蘇心一驚一乍的聲音讓她不由再次把目光挪向外頭。
握著水杯的手微微一抖。
明明隔著一條馬路的距離,明明她還有輕微近視。
可卻很清晰地看到了,那女人穿過邢彧的腰,親密又自然地抱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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