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刺眼,也不暗,很舒服的亮度。
姜茶點頭,“可以?!?
季知栩調整好了輪椅的位置,隨即搬了一張椅子,坐在了姜茶的對面。
“其實心理治療并沒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可怕,我跟你大哥從小一起長大,關系很好,你權當跟我交個朋友,咱們就是正常聊天?!?
季知栩是一個非常有親和力的人,三兩語,就能讓姜茶不自覺地放松下來。
診療室里燃著沉香,安神靜氣,在姜茶無意識的情況下,她已經(jīng)松開了攥緊背帶的手。
“你大哥這個人,只是看起來冷,他把自己人和外人分得很清楚,我看得出來,他很認可你這個妹妹。”
“是嗎?可我總是惹他生氣,我還擔心他會不會討厭我!”
“你放心,他就算是討厭我,都不會討厭你?!?
能讓霍競川豁出臉面,來他這里插隊排號的人,這么多年,他也只見過姜茶這么一個。
“他那張嘴,說不出什么好聽的話,你跟他接觸久了就知道,他是真的把你當成了自己人,才會這么關心你的身體健康?!?
姜茶彎了彎唇角,“大哥他對我,確實很好!”
季知栩把姜茶的每一個反應都記在心里,打開了話茬,他才開始進入正題。
“那天你被綁架的時候,具體發(fā)生了什么,你還記得嗎?”
……
診療室的門隔音效果很好,霍競川待在休息室,一點兒聲音都聽不見。
他站在窗戶邊上朝外面看。
這個窗戶的方向正對著醫(yī)院的大門。
霍競川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在醫(yī)院門口徘徊的男人,正是昨天跟姜茶講話的那位男同學。
他叫什么來著?
霍競川想了半天才想起來,楚天澤。
楚天澤一直守在外面,這里看看,那里望望,伸長了脖子,一看就知道,他在等人。
他不會,還來等姜茶吧?
霍競川想到了這個可能,眼神冷了一個度。
姜茶的心理治療進行了一個小時左右,霍競川竟站在窗戶里面,盯了楚天澤半個小時的時間。
楚天澤毫無所查。
治療室的門被季知栩從里面打開,霍競川回頭,三兩步走了過來,探頭朝里面看。
姜茶沖著他露出了一個微笑,看起來狀態(tài)不錯。
霍競川把季知栩拉出來,從他的手里拿過報告單,一頁一頁地往后翻。
“你看得懂嗎你就翻?”
季知栩有些無語,霍競川就是個土霸王。
“你能不能尊重一下姜茶妹妹的隱私?”
他一把從霍競川的手里搶過報告單。
“妹妹她確實有心理陰影,但這并不是因為綁架造成的?!?
這一點,霍競川早有預料,可真的聽到診斷的時候,他的心里還是咯噔了一下。
“所以,她之前,真的被人虐待過,對嗎?”
“是!”
“是誰?”
霍競川的拳頭緊了。
季知栩把他拉到了外面,壓低聲音,“她是個十分沒有安全感的人,一次的治療,我問不出太多的東西?!?
霍競川看著他,用眼神質疑他的專業(yè)能力。
季知栩雙手一攤:“她不信任我,我有什么辦法?做心理治療,也是需要時間呀!”
就算是華佗在世,也只會說心病難醫(yī),“你一周帶她來一次,我估計下一次,她應該會比今天更好?!?
霍競川一把拂開了他,“廢物!”
“嘿,你!”
季知栩把報告單一合,“霍競川,這可是你招我的?!?
他還發(fā)現(xiàn)了姜茶的一個秘密,他本來還在猶豫要不要告訴霍競川。
現(xiàn)在看來,霍競川如果不跪在他的面前,喊他大爺,他就堅決不會向他透露這件事。
哼!
霍競川懶得搭理季知栩,他們都認識二十多年了。
季知栩一撅屁股,他都能猜到他會放出個什么屁來。
醫(yī)生當久了,技術沒瞧見提高多少,拿喬的本事倒是長進不少。
他要是去捧季知栩的臭腳,這丫的尾巴能抖上天。
季知栩把他往邊上一拽,“你平時別老是跟人家板著個臉,你對她生氣,她就會緊張,會害怕,這對她的病情沒有好處?!?
“她跟你說的?”
季知栩沒說是,也沒說不是,他后退一步,給霍競川讓出來一條道。
“反正能說的,我都說了,你要是真為她好,你就得學會微笑!”
季知栩對著霍競川露出一個標準的微笑,“像我這樣,溫柔,隨和,能夠直擊她心靈的微笑,懂?”
霍競川學著季知栩的眼睛,學著他的表情。
他剛把嘴角扯開,季知栩就被驚得拍著胸口連連后退,“得了得了得了,你別笑了,笑的我頭皮發(fā)麻!”
霍競川:“!”
那他是笑,還是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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