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法如此彪悍,易君昊嚇得人往后縮,隨即暴怒:“你他媽想死……”
后面的話在看到砸車人的臉后戛然而止,像被突然掐了脖的雞。
江稚心臟被巨大的動靜震到咚了下,抬眼看周聿珩。
夕陽余暉落在他臉側(cè),染了層金色濾鏡,眼底是冷沉眸色,但面上帶著玩世不恭的笑,假模假式說:“不好意思啊,易少,把你看成球了。”
這能看成球,他自己說出來不會笑嗎。
易君昊沉著臉下車,有氣但也有顧忌:“周少爺,我跟你無冤無仇,你這是干什么。”
“說了看錯了?!倍际羌w绔的樣,但周聿珩紈绔的不是易君昊那種惡劣紈绔,他的松弛和底氣是從骨子里散發(fā)出來的,“誰讓你這么像球呢,混球也是球不是?!?
易君昊徹底黑臉,還想說話,周聿珩甩手又是一下,狠勁讓人望而生畏,跑車的引擎蓋已經(jīng)凹得沒眼看。
“周聿珩!”易君昊大喊。
周聿珩嘴角的笑瞬間蕩然無存,棒球棍抬起,抵住易君昊胸口:“就憑你,也敢叫我名字?”
在京北,周家大少爺要橫,誰比過他?
易君昊滿面怒容,偏又不敢罵,硬著脖子梗在那。
“道歉。”周聿珩說。
易君昊額角青筋暴起,手握成拳,許久三個字從牙縫擠出來:“對不起?!?
“跟我說什么?!敝茼茬裣掳屯煞较蛱Я颂В案f,真誠點。”
說著棒球棍又重抵一下,威脅性拉滿。
易君昊眼神像要殺人,卻又不得不屈服,轉(zhuǎn)到江稚那邊:“對、不、起?!?
周聿珩終于收回棒球棍:“數(shù)到三,不滾車就挨第三下?!?
易君昊剜江稚一眼,開車走了。
引擎蓋凹下去的跑車像個沒牙的老大爺。
江稚沒忍住笑了下。
周聿珩讓周圍看熱鬧的人散了,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江稚在笑。
“還笑得出來,差點被人欺負了不知道?”
江稚抬手指下周圍:“這里這么多人,我不信他敢亂來?!?
周聿珩敲她腦袋:“還是被江家保護得太好了,惡人惡起來你無法想象?!?
江稚煩死了,又敲她腦袋,要不是看在他才幫過忙份上,她真要跳起來回一下。
算了算了,她轉(zhuǎn)身要走,周聿珩棒球棍抬起擋住她。
“好歹幫了忙,連句謝謝都沒有,江爺爺就是這么教你的?”
江稚木著臉:“謝謝?!?
周聿珩扯唇笑了下:“口頭謝?”
江稚看他:“不然呢。”
“餓了?!彼f。
江稚向來恩怨分明,且不喜歡欠人情,請個飯而已,沒問題。
餐廳是周大少爺選的,江景餐廳。
奢豪的大廳,放眼望去,都是小桌,情侶居多。
江稚覺得有點怪,但抬眼看周大少爺慢條斯理切著牛排,絲毫沒覺得不妥,也就沒說什么。
吃過飯,周大少爺也沒別的要求,開車送她回京工大。
“今天的事謝謝了?!苯上萝嚽案乐x,順便當做結(jié)束語。
周聿珩視線輕而緩地從她臉頰滑到耳朵,淡淡嗯了聲。
江稚拉開車門下車。
周聿珩側(cè)目,手臂伸向副駕駛,將遺落在座位的一枚銀色耳釘捏起來。
然后望著女孩快要融進夜色的背影,在心中默念:一、二……
然而三還沒念到,女孩腳步突然快起來,從走變跑,一道高大的身影裝入視線。
視力太好有時并不是好事。
比如此刻,周聿珩視線越過茂密的梧桐樹,看見讓江稚像只歡快小鳥飛奔過去的人是霍赫。
那邊,江稚驚喜又意外:“赫哥,你怎么來了?”
“有事路過京北,給你送點海棠酥過來?!?
江稚拿過熟悉的包裝紙袋,開心寫在臉上:“是蘇記的海棠酥,我想這一口想好久了!謝謝赫哥!”
霍赫眼眸浮動笑意,揉揉她的頭:“好了,早點回去休息吧,我也要回津城了。”
江稚拎著海棠酥往宿舍走,都沒忍到宿舍,路上就啃了一塊。
到了宿舍,她迫不及待把蘇記的海棠酥分享給室友,室友邊吃海棠酥,邊嗚嗚嗚羨慕江稚有這么好的哥哥。
江稚完全認同室友說的,赫哥真的很好,剛說完這話,她撥頭發(fā)的時候發(fā)現(xiàn)耳釘少了一個。
誒,耳釘呢,她記得上車的時候摸耳朵還在。
耳釘不貴重,但是她打完耳洞的第二天去銀飾店親自做到,有意義,丟了還挺可惜。
她下樓沿著回來的路找耳釘。
耳釘不大,但很亮,有手電筒照著按理說不難找,可路上并沒有。
江稚想了想,覺得掉到周聿珩車上的可能性很大。
兩人別看見過幾次面,飯也吃了,但沒有留聯(lián)系方式,這下好了,想聯(lián)系都聯(lián)系不上。
不過江稚不急,這“男菩薩”不是天天都來京工大溜達嘛,她第二天在三大道蹲蹲就好了。
誰知周聿珩第二天沒來。
何止第二天、第三天,后面連著一個星期都沒來,男菩薩不來送福利了。
侯歡在寢室捶胸頓足,后悔拍少了男菩薩的照片,這下好了,沒得看了。
江稚對男菩薩沒興趣,只掛念自己的耳釘,這么久了,也不知道他洗車會不會把耳釘洗丟了。
江稚趴在床上想了想,打開手機,找到她在京大的唯一人脈,問他:周聿珩在你們學(xué)校是不是很出名?
吉老師先發(fā)了個問號過來。
跟著回:是很出名,怎么
吱吱:你有他聯(lián)系方式嗎,我有事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