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時轉(zhuǎn)頭看著飯店里,許沅沒出來。
她說,“不是我找的?!?
“是許沅?”謝長宴馬上明白了,跟了一句,“她手可挺欠,她找你的留條干什么?”
不過隨后他又開始夸,“也算懂事兒,她要不找出來,我也看不到?!?
他把留條放在腿上,一下一下的抹平,順勢問,“你們倆在里面聊什么了,你說讓我等一會,一會你就出來,結(jié)果讓我等這么半天。”
夏時猶豫幾秒,只說了一句,“也沒聊什么?!?
她不提許沅,是覺得她跟自己坦白了這些,下一步應(yīng)該會去找謝長宴。
喜歡了那么多年,最后還是她自己說的好,算是她自己畫上了個句號。
所以她拍了拍謝長宴胳膊,換上了笑臉,“走吧,我們自己找地方吃飯去?!?
……
許沅酒量是不錯的,只是今天情緒不對勁,兩瓶酒下去,她就高了。
她靠著椅背,發(fā)了會呆后就把手機摸出來。
靠著那一股酒精帶來的沖勁,她把電話打給了謝長宴。
一直響到自動掛斷都沒被接起。
許沅抿著唇,又打了過去。
這次直接被掛斷了。
她沒忍住笑了,念著他的名字,“謝長宴啊謝長宴”
話音到最后變了調(diào),她聲音哽住,喉嚨處好似有東西噎著,噎得她嗓子都疼了。
手指挪了挪,她點了另一個名字,電話打過去。
陳晨是接電話的,喂了一聲。
許沅吸了吸鼻子,“忙不忙,出來一起吃個飯。”
不等陳晨說話,她就把自己的位置報了過去,說已經(jīng)點好了菜,直接過來就行。
以往她叫陳晨,陳晨馬上到。
但這一次那邊猶豫了,幾秒鐘后沒說來不來,而是說,“就你自己啊?”
許沅說是,陳晨又說,“你是不是喝酒了?”
聽聲音挺明顯的。
許沅也沒瞞著,“喝了兩瓶,本來酒量不止這些,今天也不知怎么的,這就上頭了?!?
說著話她抬手捶著額頭,“來吧,我在這等你?!?
“阿沅?!标惓块_口,“我有點事兒想問你,一直不知道怎么開口,現(xiàn)在你打電話過來,我就想順勢問一問。”
許沅啊一聲,捶著額頭的手放下,表情認真了一些,“怎么了?”
陳晨說,“你之前不是有個暗戀的人么,方不方便告訴我是誰?”
許沅沒說話。
陳晨說,“或者讓我猜一猜。”
她故意停頓了好一會才說,“是謝先生對不對?”
許沅閉了閉眼,她就說她要藏不住了,原來還是高估了自己,早就藏不住了。
她沒回應(yīng),陳晨就說,“所以我是猜對了?!?
她問,“你之前說你哥喜歡夏夏,讓我?guī)兔Υ楹纤麄儌z,你是騙我的對吧,你就是想讓我?guī)湍惆严南耐平o你哥,讓她給你騰位置,是不是?”
許沅張了張嘴,話沒說出來。
陳晨語氣挺平淡的,聽不出生不生氣,“我沒腦子,尤其又把你當朋友,你說什么我就信什么,但是你這樣算計我,可見是沒把我當朋友的,也沒把夏夏當朋友?!?
她說,“你喜歡謝先生,沒有人攔著你,你坦白一點,也不會有人怪你,但是你這樣轉(zhuǎn)過身就耍小心思……”
她說,“我不喜歡,很不喜歡。”
“陳晨。”許沅開口,“我……”
“我給你機會解釋?!标惓空f,“但別解釋那些沒有用的,你就告訴我,那個時候你一直讓我撮合夏夏跟你哥,說是為夏夏好,怕她剛分手心里難受,讓她和你哥湊成一對,一方面為你哥求一個圓滿,一方面也是轉(zhuǎn)移夏夏注意力,這套說辭你是不是誆我的,你真是出于這種好意嗎?”
許沅一下子說不出話,她說想幫許靖舟,想成全他,這話沒錯。
那是她哥,他們兄妹感情好,她確實替她哥著想。
但所謂讓夏時轉(zhuǎn)移注意力,怕夏時分手后傷心難過,摸著良心,沒有,她從來沒有這樣考慮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