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江沐白便被吵醒了,舔了舔嘴角,嗯,不是夢。
一股罪惡感涌上心頭,不,不是罪惡感,而是害怕師父知道以后的責(zé)罰。
他聽見外面有人說話,聽聲音似乎是那個師叔,他小心翼翼的推開門,看見師叔摟著二師兄的肩膀正在說著什么,二師兄臉上是一副他從未看見過的表情。
直到師父叫二師兄去做功課。
他也準(zhǔn)備去掃地了,經(jīng)過師叔身邊時,聽見他罵了一句“老頑固。”
掃完地的江沐白聽見了爭吵聲,大多來自師叔,而師父只是說著什么“修道之人”“天下蒼生”之類的話。
然后他便看著師叔小跑著從師父的房間中出來,鉆進了自已住的那間房,再出來時他手中抱著一個牌位。
江沐白有些發(fā)愣,下一刻,他就聽見了師叔的哭嚎聲。
“師父??!你老人家睜眼看看??!你這個大徒弟不管我啦!他要把我餓死??!你快讓祖師爺來劈死他吧!”
江沐白驚了,怎么有人逃荒還帶著牌位的?接下來他就看見師父黑著臉出來,那副表情是他從未見過的,像是憋屈中又帶著憤怒,最終也只是化成了一聲嘆息。
“行行行,由你去!”
師叔的哭嚎立刻停止了,江沐白看著他把牌位往褲腰帶里塞,師父的臉更黑了。
“師父的牌位你給我,我供起來?!?
師叔的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般:“那不行,我下次告狀還得用呢?!?
耳邊傳來一聲笑,江沐白轉(zhuǎn)頭看見二師兄拼命捂住自已的嘴,江沐白有些驚奇,二師兄這個樣子也是少見的。
當(dāng)天下午師叔就帶著二師兄下山了,也沒有說他們要去干嘛,江沐白有些好奇,問師父師父也不說話,只是說由他去,語氣中滿是無奈。
江沐白覺得有些奇怪,一向說一不二的師父在面對他這個師弟時,好像就束手無策了。
大師兄出來了,問師父原本定好的要去柳家溝做法事的事情,師父稍作猶豫,囑咐了江沐白幾句,無非就是讓他好好看家,順便看住師叔,倆人便出發(fā)了。
師父好像很擔(dān)心師叔,但是又拿師叔沒有辦法。
直到下午師叔才回來,而他身后的二師兄抱著不少東西,像是去集市上采購了一樣,江沐白頭一次見到二師兄滿臉紅光的樣子,很是興奮。
“師弟,你不知道,師叔可有本事了,他給人算卦,可太靈了,那些人搶著給錢呢!”二師兄掏出了一大把銅錢。
江沐白眼睛發(fā)直,他從來沒見過這么多錢。
師叔則是在觀里尋覓了一番,或許是發(fā)現(xiàn)師父不在,有些意興闌珊:“切,老古板居然不在,算了,咱們吃好的?!?
這天比過年的時候吃的還好,師叔親自下廚,有肉有蛋,還有一條大鯉魚,江沐白不知道為什么師叔還要嫌棄味道不好,對于他來說,能吃口油葷已經(jīng)是享受了。
剛吃過飯便有人拍打了觀門,江沐白懂事,放下手里的筷子就小跑出去,來人他認(rèn)識,是山腳下村里的王老三,是個屠戶。
“吃飯呢?”王老三瞥了他一眼,“吃的還挺好啊?!?
江沐白不自然的用衣袖擦了擦嘴邊的油。
“你師兄呢?讓他幫我個忙?!蓖趵先恼Z氣讓人聽起來不太舒服,不過師父說他就是那種性格,聽習(xí)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