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歧想了很多,正因為這些雜念擾亂了他的修行,睜開眼一看,差不多到時候了,便去山澗打水。
往返第二趟的時候,鐘歧意外發(fā)現(xiàn)在他接水的位置站了個人,走近一瞧,覺得有些眼熟。
在記憶中搜索一番后想起,自己初至山上時,曾在住房外院子里的樹下小憩,正是彼時碰見了眼前的青衫男子,與他有一面之緣。
對方似乎刻意在此等候鐘歧,見他過來,邁著沉穩(wěn)的步伐迎上前去,微微拱手,姿態(tài)謙遜有禮,隨后開口道:師弟多多擔(dān)待,我身為門派大師兄,本應(yīng)關(guān)照新進弟子,卻未能盡到職責(zé),望師弟莫怪。
鐘歧初來乍到,幾日里面對的多是陌生與疏離,還是頭一回被人以禮相待,誠惶誠恐地搖頭道:沒事沒事,這幾日我獨自摸索探尋,已對門派各處有所熟悉。
青衫男子微微點頭,道:我叫鹿蓬,師弟的事情我已從師傅那里聽說,便想來幫一幫你。
鹿師兄有心了。鐘歧學(xué)著對方行禮。
鹿蓬道:果園連通師傅住處,平時門扉緊閉不準通行。師傅故意放你進去,借此以責(zé)罰之名給你施加磨練,門內(nèi)弟子初來時大多都有同樣經(jīng)歷。
鐘歧暗暗譏嘲念陽子,對他做出的任何事情都不敢到奇怪。
鹿蓬接著道:師傅向來嚴苛至極,時刻掌握我們修煉進度,容不得半點懈怠,稍有停滯就被施以刑法。那刑法滋味,我想師弟也已品嘗過了。
鐘歧聞大驚道:師兄也在那地下暗室受過折磨
鹿蓬苦笑一聲道:這是自然,想我剛?cè)腴T派之時,諸多規(guī)矩尚不明晰,次日就因擅離山門受罰,之后也因種種緣由接連被罰。不過這么多年下來,我倒也摸清了師傅的脾性,嚴格按他吩咐做事,受的罪從此少了。
鐘歧眼神游移,猶豫再三后問道:既然屢受虐待,為什么不選擇離開呢
鹿蓬當(dāng)即反問道:你想下山
鐘歧遲疑片刻后點頭,他暗想反正念陽子已經(jīng)知道他有要逃走的念頭,不怕鹿蓬把這件事說出去。
鹿蓬嘆氣道:下山唯有死路一條,不如在這山上茍活,等待他日修煉有成,興許還能重返家園......
鐘歧不解道:為什么下山就會死山下有什么危險么
你既然是被師傅帶上山來的,還要明知故問嗎鹿蓬緩緩搖頭,痛苦的表情在臉上剎那間而過。
鐘歧心中起疑,正欲追問,但被鹿蓬打斷這一話題,轉(zhuǎn)而說道:該說正事了,我知曉師傅罰師弟你澆灌果園,可每日來回奔波打水,實在耗費精力,我擔(dān)心因此耽擱了修行,所以想告訴你個更為便捷的法子。
什么辦法
鐘歧眼中泛出好奇的光芒,若能有更高效的方法完成每日早晚的工作,那便能省下不少時間去做別的事情,這對他來說當(dāng)然是件好事。
我將教你一樣法術(shù)。
鹿蓬微微仰頭,柔和的夕光灑落在他硬朗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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