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瑁心中又著急又緊張,不由得雙手抓了一下袖子,忽然摸到袖中之物,急中生智,開口說道:“劉刺史之令本當遵從,奈何之前瑁得后將軍之令,需于酸棗候其調(diào)遣,不能擅離,故而不為劉刺史驅(qū)使,實乃憾事也……”
劉岱聞,胡子都差點扯下幾根,急急說道:“胡……夫?qū)⒃谕猓杀阋诵惺?,且眼下瞬息萬變,戰(zhàn)機一縱即失,安可拘泥也?”劉岱差點都說出一句胡說八道來,幸好硬生生改口成為了“夫?qū)⒃谕狻?,不管橋瑁說的是不是真的,其實就是給自己反駁橋瑁遵從后將軍命令找到一個理論的依據(jù)。
橋瑁拱手說道:“劉刺史所甚是,正所謂將行軍令,吾等皆受之調(diào)遣,后將軍此舉必有深意,豈是吾淺薄之輩能知之?”――就你還稱將軍?后將軍才是真正的將軍!嚴格講起來,連你這個淺薄之輩都必須聽其調(diào)遣!少拿那一套來忽悠我!
“……”劉岱終于是憋不住,收斂了笑容,沉下臉來,一雙三角眼緊緊的瞪著橋瑁,說道,“……元偉有后將軍之令,令在何處?”
橋瑁從袖子里面摸出一封書信,將封面上的袁術(shù)名刺略微展示了一下,還沒有等劉岱叫人呈上來,就又收到了自己袖子當中,說道:“后將軍密令于吾,實不便公示于廣眾之下,劉刺史若有疑,可遣人問之后將軍即可?!?
你不信?
那你就去問袁術(shù)吧!
還沒等劉岱做出什么反應,橋瑁就緊接著說道:“如今漢室危如累卵,劉刺史身為齊悼惠王之后,理應身先士卒,為天下所表率,如能擊鼓而進,董賊定望風而降,定可一戰(zhàn)而定!當可名留青史,天下傳唱矣!故懇請劉刺史親征,瑁當竭盡心力,供應刺史軍糧,定助刺史成不世偉業(yè)也!”
這一下子就無疑是將劉岱架在了火堆之上,憋得劉岱答應也不是,不答應更不是。答應么,不就是等于自己給自己脖子上套了個繩套,但是如果不答應,那么剛才自己大義凌然之詞,不就等于是全部扇到自己臉上了?
劉岱憋得差點內(nèi)傷,轉(zhuǎn)眼看到一旁的張邈似笑非笑的表情,一咬牙,便說道:“如此,吾便親征!”
眾人不由得一愣,均是沒有想到劉岱居然同意了,但是隨后見劉岱一轉(zhuǎn)頭卻對著張邈說道:“吾當自領(lǐng)中軍出征,張陳留可為先鋒!不知張陳留可有某人密令?”
張邈雖然很想和橋瑁一樣的說有,但是一時之間去哪里能找到什么密令,只好咬著牙答應下來,但是張邈也不是那么輕易拿捏的角色,立刻反擊道:“大軍出征,糧草先行,吾為先鋒,懇請劉刺史下?lián)芗Z草,否則如何作戰(zhàn)?”
下之意你劉岱如果湊不齊糧草給我,我也沒辦法當什么先鋒……
不過讓大軍開撥,歷來也是要先給一部分糧草的,這也是應有之意,挑不出什么毛病,所以劉岱也只好點頭同意,讓張邈算算數(shù)量再報來,并瞪著橋瑁說道:“橋東郡既然留于酸棗,且行總督糧草之職,若有短缺,當軍法從事!”
橋瑁俯首稱是,旋即說道:“事出突然,糧草非一日可備,張陳留開撥所需糧草,請劉刺史先行調(diào)發(fā),后續(xù)糧草吾當徐徐而至也。”畢,偷偷的和張邈交換了一個眼神,張邈會意,微微的點點頭。
“這……”劉岱瞪著橋瑁,卻找不出什么理由來駁斥,糧草又不是天上可以直接掉下來的,就算是征調(diào),也是需要時間,眼下選擇就是要么自己撥糧草給張邈,要么給橋瑁一個時間來籌集,可是拖下去難免又會發(fā)生什么變故,所以只得轉(zhuǎn)頭問張邈:“不知張陳留所需幾何?”
張邈侃侃而談:“行軍之中,正卒日食六升,輔兵略減,作戰(zhàn)之時,正卒八升,輔兵六升,且戰(zhàn)馬三倍于正卒,如今本部有正卒兩萬,輔兵四萬,戰(zhàn)馬三千,加之路途損耗,若欲開撥,所需合計為……”
張邈核算了一下,繼續(xù)說道,“……請劉刺史下?lián)芗Z草十五萬石以備!”
劉岱差點沒被噎住,十五萬石!你真當糧草是天上掉下來的??!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