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四個人并沒有立刻說話,而是傳閱著情報。大約過了一柱香的功夫,所有人都已經(jīng)看完了,神色各有不同。
『這份情報的來源可靠嗎?』王軍侯皺著眉頭問道,看的出他最在意就是這個。
闞澤看了一眼陳曹掾。
陳曹掾立刻說道:『可靠。多位官吏親口承認,有人在打探玄武池新戰(zhàn)艦的事項。這個事情不正常?!?
闞澤點了點頭說道:『一般來說,大多數(shù)人會關(guān)心青龍寺最為火熱的議題,而不是玄武池內(nèi)有什么新戰(zhàn)艦……』
士族子弟三四百年間都輕視工商,現(xiàn)在雖然略有改觀,但是也肯定比不過青龍寺的經(jīng)文注解之事更吸引眼球。
馬軍侯嘿了一聲,問道:『既然如此,為何不將這些詢問探查新戰(zhàn)艦的人都抓起來?』
陳曹掾搖了搖頭說道:『這些出面探查詢問之人,未必全數(shù)都有嫌疑,有可能是隨口一問,也有可能是受人指使,若是將這些人抓了,那么后面的人就可能跑了?!挥新勊緵]有抓捕權(quán),即便是有,若是闞澤一動手,這里面能抓多少有用的,會不會有渾水摸魚栽贓陷害的,也是難以保證。
闞澤敲了敲桌案,說道:『抓一兩個,或許有功,但是無用!我們要做的,是抓出整條線,抓住最重要的人,而不是這些暴露出來的幾個傻子。而且我懷疑,奸細不止一個……要動手,就必須全抓了,否則還將來還是有隱患?!?
李書佐坐在一旁,沉默不說話,但是一直記錄著各個人的發(fā)。
馬軍侯撓了撓后腦勺,說道:『若是一般器物……可這是戰(zhàn)艦,況且玄武池周邊都在監(jiān)控之下,兵卒嚴防,負責制作的工匠又都是在管控之下,甚少外出……這奸細即便是想要竊取,怕是無從下手罷?』
陳曹掾看了馬軍侯一眼,『莫要忘了潼關(guān)之事……』
馬軍侯吸了口氣,咳嗽了兩聲,然后不說話了。
其余人聽到這句話,也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潼關(guān)發(fā)生的間諜奸細事件,是掛在有聞司內(nèi)部的案例,在場的幾人都是看過的。如果當時不是驃騎將軍到了潼關(guān),親自偵查抓捕了潛伏的奸細,說不得潼關(guān)就會大亂!
是的,潼關(guān)的奸細間諜被清剿了,但是其他地區(qū)呢?
又有多少人是隱藏在暗中?
闞澤又是敲了敲桌案,『戰(zhàn)船不能偷走……但是可以偷圖紙,另外……還有模型……』
眾人便是一愣,旋即恍然。對啊,戰(zhàn)船那么大一個,除了圖紙之外,想要偷走根本不可能,但是在制造戰(zhàn)船之前,必定有船模。
『能隨意進出玄武池船塢的,便只有工匠和軍卒?!魂R澤做了總結(jié),『所以目前的工作就是兩個方面,一方面繼續(xù)梳理外來人員的居所和其關(guān)聯(lián)的人員事務,這事情由馬軍侯負責,另外一方面則是盯緊了存放船模之處,查清楚有多少工匠和軍卒可以接觸到圖紙和船模,這個由王軍侯負責……』
『二位軍侯還有什么問題?』闞澤問道。
兩軍侯相互看了看,然后馬軍侯說道:『我這怕是人力有些不足,不知道可否增調(diào)一些人手來協(xié)助?』
闞澤看了馬軍侯一眼,『可以。你需要增補什么人,把名單提交給陳曹掾。王軍侯你這邊呢?』
『我么?』王軍侯琢磨了一下,說道,『我這邊大體上還算夠用,暫時不需要增加人手了?!?
闞澤點了點頭,『那就這樣,散會。簽了名后便各自去忙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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