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王和崔正卿這日歇在了雍王府。
他們聊了很多事。
蕭懷灃不放駱寧走,一直叫她坐在旁邊聽。
他偷偷看駱寧神色。
駱寧雖然會主動“避嫌”,可她不反感聽朝政。相反,聽到復(fù)雜的地方,她眼睛還會微微一亮。
她是感興趣的。
蕭懷灃心中一松,他怕她對這些事毫不在意,還是一心想去做閑散郡主。
而駱寧,不僅是愛聽,她也會點(diǎn)評幾句。
就連辰王都夸她:“弟妹有見識?!?
“……三哥取笑我了?!瘪槍幮α诵?。
晚夕散了,蕭懷灃和駱寧回正院休息,就讓辰王和崔正卿歇在臨華院。
太冷了,來回奔波著實(shí)辛苦。
崔正卿對著辰王調(diào)侃蕭懷灃:“唯一能入懷灃眼的,大概就是他的王妃?!?
蕭懷灃看所有人的時候,都是將眼睛放在頭頂?shù)摹?
而他,虔誠看著駱寧,眼神要融化在她身上。
都不太像他了。
崔正卿幸而親眼所見。若旁人轉(zhuǎn)述,他只當(dāng)人家失心瘋?cè)绱嗣枋鍪拺褳枴?
男人入了心,態(tài)度全變。
三哥與去世的王妃青梅竹馬,他也沒露出那么黏糊眼神。
懷灃栽了。
崔正卿忍不住幸災(zāi)樂禍。
辰王卻只是拍拍他肩膀,沒說什么。
駱寧與蕭懷灃沒睡,聊起了蕭懷灃的生辰。
禮物已經(jīng)備好。
“可要請三哥他們?”駱寧問。
蕭懷灃拒絕了:“就你和我,清凈些?!?
“我是想,這是個拉攏朝臣的好機(jī)會……”
“機(jī)會多的是,犯不著用這件事。本王只想跟你好好過。”蕭懷灃道。
駱寧粲然一笑:“聽王爺?shù)?。?
蕭懷灃輕輕在她唇上啄了啄。
“阿寧,若有什么事,本王需得離京,你可進(jìn)宮去陪母后?!笔拺褳栒f。
駱寧:“我會照顧好母后的,您放心?!?
“不,本王的意思是,你陪母后聽政?!彼f。
駱寧心中一突。
“這話太突然。王爺,出了何事?”
“是突厥王庭的探子,說二王子死了。他是主和的,又有能力,本王暗中扶持他多年。
本該他繼位,成為新的可汗,能維持北疆至少二十年的和平。他一死,局勢可能會變。
不過,只要不是三王子繼位,還是能控制得住。我的人已經(jīng)出發(fā)了。真有個萬一,我得親自去趟北疆。”蕭懷灃說。
駱寧:“……”
意外,卻又在意料之中。
肯定是申國公的手筆,他也是從北疆熬出來的大將。
前世這對相互扶持、相互支撐的兩個人,要反目成仇。
鄭家妄圖奪權(quán)的心思,從來沒有歇過。只是前世太順了,順到一切都像是皇家把什么都捧好了給鄭家。
不爭不搶還能得到權(quán)勢,是高貴優(yōu)雅的;一旦要去搶奪,面目就會猙獰。
駱寧瞧見的鄭玉姮、申國公,已經(jīng)沒了前世的從容。
處境細(xì)微的變化,就會導(dǎo)致整個局面大變。
成功會給一個人增添光環(huán),讓他看上去聰慧睿智。而成功,又是那么偶然。
“王爺,理應(yīng)能按得住?!瘪槍幷f。
駱寧做鬼的時候,蕭懷灃一直都在京城。不是她關(guān)注他,而是她要跟長纓大將軍一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