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王申趕出東陽府,再將陳硯的功名革除!”
高修遠(yuǎn)幾乎是毫不猶豫。
二公子臉色更陰沉了幾分。
莫說一府之尊,就連一縣之尊如今也不能完全被掌控在高家手里。
三年時間足以讓高家被排出中樞,再加上當(dāng)年他爹已有了失勢的苗頭,更是讓得魑魅魍魎都敢對他們高家呲牙。
就連一個小小的士子,一個還在考童生試的士子都敢跟他高家斗。
如陳硯所,若不將啃噬樹根的螻蟻滅一波,就會引來更多蟲蟻,盯著大樹啃噬,只會滅亡更快。
二公子冷笑:“王申以為將你點(diǎn)為案首,我們高家就能由著他就陳硯點(diǎn)為第二,這實在是癡心妄想?!?
高家在朝堂上的影響力,自是無法隨意將四品知府給升官抬走,那就只有毀了。
“二哥要怎么做?”
高修遠(yuǎn)興奮問道。
二公子靠到椅背上,眼底全是陰霾。
“陳硯縣試還是五十名,這才不足兩個月,為何就能中府試第二?那些學(xué)了十幾年甚至幾十年的士子如何能沒有想法?”
如今所有人都盯著高修遠(yuǎn)的案首,他便要禍水東引。
當(dāng)有人鬧得狠了,眾人都去議論陳硯,又有幾人會在意案首?
高修遠(yuǎn)大喜:“還是二哥厲害,就要將陳硯拉下來!”
最好是連同王申這個知府一同收拾了。
二公子冷冷掃向高修遠(yuǎn):“此事你莫要插手,若叫我知道你傳出去,必要給你好看?!?
高修遠(yuǎn)興奮點(diǎn)頭至極,一名小廝慌張著跑了進(jìn)來:“二公子不好了,陳硯把我們高家給告了!”
二公子愣了下:“什么?”
小廝是一路跑過來,這會兒正大喘氣,旁邊的高修遠(yuǎn)一腳將其踢翻在地:“問你話,聾了?”
小廝一個“骨碌”翻身起來,不敢再耽擱,趕忙道:“陳硯將一名叫暖煙的女子送去府衙報官,那暖煙聽說要坐牢,就供出是有高家的下人指使,這會兒府衙來人了,要領(lǐng)高管事去問話?!?
高管事乃是高管家的長子。一直在二公子手底下辦事,一旦牽扯進(jìn)去,不知道還會抖出多少事來。
二公子再坐不住,立刻高呼:“備車,去府衙!”
高家馬車一路狂奔到府衙,二公子一下車就見府衙大門早圍滿了人,其中不少身穿士子衫。
高家小廝們趕忙將人擠開,讓二公子能進(jìn)大堂。
待進(jìn)去一看,陳硯正背脊挺直地站在大堂,在他左邊的是十指早已紅腫不堪的女子,在他右邊的則是高管事。
將目光移回中間的陳硯身上時,就見陳硯朝他點(diǎn)點(diǎn)頭。
二公子暗暗磨牙,自是不會搭理陳硯。
陳硯心想,這高家的家教也不怎么樣,竟連最基本的禮貌都不懂。
瞧瞧他這個小小的童生,即便跟高家對簿公堂,也熱情打招呼。
這話要是讓二公子聽到,怕是要?dú)獾卯?dāng)場暈過去。
二公子既然來了,王知府必定要在公堂上給其安排個座椅。
剛坐下,二公子就道:“今日剛放榜,陳小公子就報官,怕不是仗著剛得的童生功名在此隨意攀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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