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觀棋坐在山巔,掏出酒葫蘆仰頭灌了幾大口烈酒。
一口接著一口。
直到酒水順著嘴角流淌而下,眼睛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變得通紅。
痛苦的閉上眼睛,陶蔓蔓和陳曼玉如今還在自己的劍棺之中。
還有湯憐……
放下葫蘆,他又看到了上面的八個字。
直至此刻李觀棋才知道‘蟬活八日,向死而生’的另一層含義。
那就是活在當下,珍惜眼前人。
誰也不知道明天會發(fā)生什么。
這個時候那身材高挑的天木峰峰主裴清蓮緩緩朝著李觀棋走來。
女子的臉色難掩悲傷,看著獨自狂飲酒的李觀棋聲音沙啞的開口道。
“小憐她……”
李觀棋紅著眼轉(zhuǎn)頭看向女子,張了張嘴巴想要說點什么,卻哽咽著說不出來。
“她……我救不回來……我……”
裴清蓮眼角有著淚水,湯憐畢竟是她的得意門生。
心緒起伏,周身仙元波動同樣極為劇烈。
她只是拍了拍李觀棋的肩膀,默不作聲的坐到他身邊,伸手討要了一壺酒。
火焰彌漫蒼穹,整個崇吾崖方圓百里都被火焰籠罩。
任何一絲一毫的痕跡都被盡數(shù)抹去,即便是一點點的血跡都沒有放過。
其實先前的仙君大劫之下,已經(jīng)將一切的痕跡都毀去差不多了。
但是秦剛明白,對方的身份和地位以及背后的勢力絕非平庸。
所以他要盡可能的抹去一切可能被對方發(fā)現(xiàn)的痕跡?。。?
做完這一切,整個崇吾崖的大地都化作了一片焦黑之地。
到處都是劍氣縱橫留下的深深溝壑,還有天劫之下的巨大深坑。
兩州修士看到大夏劍宗數(shù)艘云舟???,諸多弟子圍成人墻,一個個都根本不敢靠近。
所有人都在暗中揣測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也有人說是有人破境仙君了。
只不過沒人敢上前查探,任何妄圖窺視的目光全都被大夏劍宗的弟子上前警告!
云舟高升入空,撕裂蒼穹疾馳而走。
待所有人都離開之后,一群修士隱匿自己的氣息潛入崇吾崖。
當他們看到如今的崇吾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
遍地都是一片荒蕪廢墟的景象,到處都是猶如天塹深淵般的巨大溝壑。
還有那隨處可見的焦黑深坑。
任憑他們?nèi)绾嗡褜?,都沒有察覺到什么東西值得那么強大的修士大打出手。
最后搜尋無果,諸多修士才微微散去,只能在私下暗自揣測。
云舟回歸大夏,宗門甚至沒有放下護宗大陣。
一股壓抑的氣氛在宗門之中涌蕩。
所有峰主都沒有立刻歸峰,全都到了宗門大大殿之中。
李觀棋在殿中,甚至都沒有聽清他們在說什么。
“從心?”
李觀棋恍然醒悟:“啊……”
“我們……一起到宗墓吧?!?
臉色蒼白的秦剛緩緩起身,李觀棋聞也是起身。
陶蔓蔓和陳曼玉等人如今都送到了天丹峰那邊療傷。
一行人起身前往宗門宗墓,天子峰后山。
相比于人靈界的宗墓,仙界大夏劍宗的宗墓之中的墓碑相對要少了許多。
傳承接近六千多年,宗墓之中埋葬之人也不過數(shù)百人。
而這一次,竟是多添了十余人。
裴清蓮將湯憐的尸體放進棺木之中。
同樣被重傷的冷妍以及陳恒等人都來了,葛聶也來了。
葉峰和顧里渾身浴血,甚至沒來得及換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