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雨飄落,閃電將諸天映襯如白晝的瞬間。
所有人都看到了一名渾身重傷的老者身影浮現(xiàn)。
老者左手捏著兩把染血長劍,血肉翻飛,全身上下滿是猙獰的傷口。
左腿被斬斷,腰間有一條巨大的血口子,肩膀上好幾處貫穿傷。
左半張臉被劍刃劃開,右耳連帶著右邊頭皮都被切掉了。
可就是這樣一位身形搖晃的垂暮老者。
右手卻提著一顆血淋淋的人頭?。?!
秦剛口腔滿是逆血,可他卻不能當(dāng)著所有弟子的面噴出來。
喉嚨微微蠕動,滿是血絲的雙眼目光掃過下方。
云舟四周踏空的大夏劍宗弟子一個個面色激動,握緊了拳頭仰頭盯著秦剛。
天地寂靜無聲,只有那嘩啦啦的雨聲還有震耳欲聾的雷霆轟鳴。
每一位被老者目光掃過的弟子心中都像是升起一股莫名的榮耀。
一道雷霆自老者身后閃過。
亮光照耀天空的瞬間,秦剛高舉頭顱!
用他那嘶啞的聲音怒吼道。
“大夏永昌??!”
頃刻間,大夏劍宗弟子的氣勢達(dá)到了巔峰!!
白袍染血的大夏劍宗弟子所有人都是面色剛毅的舉劍高呼。
“大夏永昌?。?!”
“大夏永昌??!”
唯獨只有那些蹲在地上的璇璣劍宗弟子和供奉長老等面如死灰。
他們的面如死灰,并不是完全因為璇璣劍宗輸了。
而是因為宗主林澤的臨陣脫逃,還有諸多金仙境長老的叛離而感到心灰意冷。
秦剛身姿挺拔如劍,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的搖晃!
然而葛聶卻看出了些許端倪,飛身上前不經(jīng)意的讓老者微微靠在自己身上低聲道。
“宗主,先回云舟!”
葛聶拽了一把卻沒拽動老者。
耳邊傳來老者模糊不清的傳音聲。
“從…從心和……葉峰他們……”
葛聶一滯,沉聲道。
“應(yīng)該沒什么事兒,我看其他峰主突然都走了?!?
秦剛隨手將頭顱交給葛聶,顫巍巍的掏出光芒瘋狂閃爍的玉簡。
“稟宗主,已找到從心,無礙?!?
“分宗齊聚,如何安頓?”
秦剛終于松了一口氣,手臂耷拉下去,身體靠在葛聶的身上輕聲道。
“扶……我回…云舟?!?
葛聶不敢耽擱,連忙扶著秦剛回到了云舟之上。
主峰長老紛紛開口讓宗門弟子回歸云舟,療傷的療傷,突破的突破。
一群長老湊到一起反倒是有些為難……
“這些璇璣劍宗的人怎么辦???”
幾名長老湊在一起實在是想不出來什么辦法。
最后還是傳音給袁丞杰。
袁丞杰癱坐在一片廢墟之中。
身下是三具殘缺不全的尸體……
方圓百里的群山近乎被毀壞殆盡。
到處都是焦黑的深坑,殘存的雷霆之力久久不散。
袁丞杰擦了一把臉上的血跡,呼吸粗重的聽著長老傳音。
張口吐出一口血水,撐著劍起身寒聲道。
“禁錮修為,全都帶回宗門,等待宗主發(fā)落!”
說完,袁丞杰目光眺望遠(yuǎn)方。
身形飛掠,來到一名渾身浴血癱靠在石壁旁的老僧身旁,一屁股坐了下來。
掏出一壇烈酒,對著老者抬了抬手。
覺遠(yuǎn)雙手合十,翻了個白眼。
“出家人,戒酒。”
袁丞杰和覺遠(yuǎn)四目相對,突然爽朗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