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小舅舅在海城的工作就要完成了,那是不是最近就要回京城了?”
黎驍眉頭微蹙:“怎么,這么希望我走嗎?”
暮小晚連忙擺手:“沒有沒有!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想如果小舅舅要離開的話,作為晚輩,我于情于理都得親自去送小舅舅……”
她在心中重復(fù)著晚輩兩個字,再一次告訴自己,她就是個晚輩。
她不能仗著小舅舅有風(fēng)度,就自己地縱容自己,這是不對的。
黎驍看著暮小晚眼巴巴的樣子,一顆心沉了又沉。
其實(shí)之前他從來沒有想過要跟暮小晚有什么,畢竟兩個人之間的年齡差距實(shí)在太大了,她在他的眼里應(yīng)該跟女兒差不多。
但是人一旦有了妄念,想要壓抑就變得十分的艱難。
于是他今天來了,還帶著一束向日葵。
但是他還沒有開口,所有的妄念就都被暮小晚的話擊碎了。
是啊,像這樣青春年少的女孩子,怎么可能會喜歡他這樣的老男人呢?
他唯一慶幸的就是自己從來沒有說什么,更沒有做什么。
不然捅破了這層窗戶紙,自己可能再也沒臉出現(xiàn)在暮小晚面前。
黎驍將情緒一點(diǎn)點(diǎn)壓進(jìn)心底,嘴角微微揚(yáng)起,說道:“好啊,等我定下了離開的日期之后就通知你,你一定要來?!?
他果然要走了……
暮小晚的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狠狠地攥了一下,不過她卻沒有表現(xiàn)出來,臉上的神情依舊笑盈盈的。
“好,我一定會去?!?
兩個人干巴巴地聊了幾句之后,就沒有話了。
也是他們不想說了,他們生怕自己一個忍不住,就將心里的話都說出來。
面前就是萬丈深淵,哪怕踏錯一步,也將萬劫不復(fù)。
黎驍默默地喝完手中的水,放下茶杯,說:“既然你沒事,那我就放心了,也不耽誤你的休息了?!?
說完之后,黎驍起身就準(zhǔn)備離開,身后的阿森看到黎驍這就準(zhǔn)備走了,心里著急得不行。
雖然他們家七爺悶騷,從來沒說過什么,但是他卻知道,七爺是將暮小晚放在了心里的。
他們家七爺可都四十五歲了,都這把年紀(jì)了,好不容易鐵樹開花一次,大概也是這輩子的唯一一次了,這萬一要是錯過了,豈不是真的得孤獨(dú)終老嗎?
阿森那個急啊!他忍不住拽了黎驍一下。
黎驍沒想到阿森會突然拽他,狼狽地一下又坐回椅子上。
隨后黎驍瞇起眼睛,看向阿森:“你做什么?”
“我……”阿森說道:“七爺你不是腿疼嗎?我是想著好不容易來到醫(yī)院,不如一起讓醫(yī)生給你看看?”
暮小晚聽到黎驍腿疼,有些擔(dān)心得道:“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腿疼了?”
阿森抓住機(jī)會立即說道:“這是我們家七爺?shù)睦厦×?,以前年輕的時候不在意身體,傷了腿,后來又沒有注意保養(yǎng),這就落下了腿疼的毛病……”
“這兩天又陰天,腿疾就復(fù)發(fā)了,也就是在你面前逞強(qiáng)才沒有表現(xiàn)出來,但是我作為他最貼心的手下,怎么能讓他忍著疼呢?所以這才著急了,暮小姐,你可千萬別笑話我和我們七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