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喜揉著被砸得生疼的腦袋,委屈!
御前伺候的人,最重儀表整潔,他要真嘴臭,陛下能一腳就把他踹飛嘍!
想到陛下事多的毛病,再看看干爹,定是打小跟著他沒學(xué)好。
自已將來可不能學(xué)了他,盡是招人煩。
這會兒也不敢往張德全身前湊,只站在一旁將盛嫵推薛婕妤的事說了一遍。
張德全一聽,手中拂塵”啪”的一聲掉在地上。
雙喜替他撿起拂塵,又繼續(xù)道:“出了這么大的事,陛下沒去看薛婕妤,把皇后晾在一邊,只往云臺閣去了。”
“可見盛嫵在陛下心中的分量,兒子估摸著陛下定會護(hù)著盛嫵。這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趁著她落難,您過去伸把援手?!?
“往后她發(fā)達(dá)了,定記得您的好。陛下那里也滿意,這兩全其美的事,您可不能叫魏靜賢撿了去?!?
話音剛落,臉上就挨了一巴掌:“混賬東西,這種時候不為陛下考慮,只顧著自個兒的前程富貴。咱家真是瞎了眼,收你這狼心狗肺的人做兒子。”
雙喜被打的一臉懵,不知云里霧里。
又聽張德全道:“千秋宴上滿朝五品官員及家眷,還有皇親國戚都來了,皇后的生辰,又是陛下登基后辦的第一次宮宴,她在那兒謀害薛婕妤肚里的皇嗣,這已經(jīng)不是后宮之事了?!?
“陛下登基才幾個月,那龍椅還沒坐熱呢!真要為一個女人和滿朝文武作對,再有慈寧宮那位虎視眈眈,那還了得?”
想到此,張德全撒腿就往殿外跑,剛出殿就遇上急色匆匆的鄧女官。
忙問她:“陛下在哪里?”
鄧女官聽說盛嫵被陛下綁回偏殿,正要往哪去,這會兒見張德全這般神色,眸光一動,便告訴了他。
二人一同趕到偏殿,就見魏靜賢一動不動地佇立在緊閉的朱紅殿門前。
半張臉隱在暗處,自來挺拔的肩背微微下沉。
鄧女官不覺放慢了步子,心里泛起一股酸意。昨日她瞧見魏靜賢悄悄將一包宮外的糕點(diǎn)放在盛嫵屋里。
在盛嫵沒出現(xiàn)之前,她一直都以為他對自已的照顧就是喜歡。直到看見他對盛嫵的好。
才知他喜歡一個人是什么樣的。
她躲了盛嫵一整日,可事后想想,他十一歲就認(rèn)識盛嫵,他們相識九年。
自已是后來者,一開始就輸了。
她可以傷心難過,唯獨(dú)不能去抱怨他們。
此刻,她走到魏靜賢跟前兒,他眼底的難過,別人看不懂,她卻能看懂。默默的站在他身側(cè)。
又忽聽偏殿里傳來抽打聲,鄧女官面色一驚,陛下這是在抽盛嫵?
張德全側(cè)著身子,將耳朵貼在門縫上,聽著里面的動靜,上下嘴唇子一碰:“打的好?!?
這話剛說完,屁股上就猛地挨了一腳,他身子重,一下把門撞開了,頭上的三山帽正好把眼睛遮住,啥也沒瞧見。
就聽里面?zhèn)鱽硪宦暸穑骸皾L~”
張德全心肝亂顫,趕忙爬起身,還不忘第一時間把門關(guān)上。
待扶正了帽子,一張臉又青又白,也不知是嚇得還是氣的,指著魏靜賢和鄧女官就喊:“哪個賤人踹的我?”
魏靜賢側(cè)過臉,一雙細(xì)長的眼睛,如毒蛇一般無聲而陰沉的盯著他。張德全頓時吸了一口涼氣,半天沒吐出來。
悻悻然轉(zhuǎn)過身,揉著屁股,又覺窩囊,嘀咕:“翻了簍的螃蟹,到處橫行,上了飯桌,把腿擰斷。”
又聽屋里傳來幾聲抽打聲,張德全貼著耳朵聽,不過這回學(xué)精了,兩個眼珠子正對著魏靜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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