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你爸媽他們經(jīng)歷過窮困跟卑微的苦,不想叫你再經(jīng)歷一遍,”陳丹柔聲勸肖明霞,說道,“換了我,還巴不得能有父母替我考慮一切呢,也不需要磕磕絆絆的走得這么艱難……”
肖明霞抬起來,妝容精致的臉也給哭花了,孩子氣的說道:“真的很丟人啊,丟人都丟到家了?!?
“我又不算什么外人,”陳丹拆了一包紙巾,替給肖明霞把臉上的淚痕擦掉,笑道,“你擦一擦臉,趙東跟沈淮指不定就留在那里吃飯,我們管好我們自己吧……”
“對了,沈淮跟譚書記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肖明霞心緒來得快也去得快,這會兒又好奇的打探起沈淮的背景了。
“我也不知道,我還是第一次知道他跟市委書記認(rèn)識呢,”陳丹說道,“在小地方住慣了,梅溪鎮(zhèn)黨委書記跟市長就是天,偶爾有個副縣長過來,就不得了了,對市委書記完全沒感覺……”
“也是,我們園長發(fā)個火,我便嚇得不敢說話。以往趙東到幼兒園來,旁人都趙科長趙科長的喚他,我還以為他是了不得的官兒呢。他約我出去看電影,也不敢拒絕,一來二去就給他騙上手,沒想到他那個科長根本就值錢?!毙っ飨夹Φ?。
陳丹也笑了起來,心想肖明霞的父母雖然勢利得有些過分,但肖明霞能這么天真無邪的生活到現(xiàn)在,未嘗不是她父母給她蔽護(hù),心里暗嘆:有得總是有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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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川拉著肖建上樓,在包廂門外,夸張勒住他的脖子:“好你個肖建,找了個這么有來頭、有出息的女婿,還整天唉氣嘆息的,你是怕別人把你的女婿搶走不成?等會兒不好好把你收拾一頓,我這個局長可就沒有威信了……”
肖建心里忐忑不安,心想沈淮既然還要趙東去跟市委書記見面,應(yīng)該沒有為剛才的事惱怒,但什么都難說得。就跟眼前的唐胖子一樣,看上去親密得跟親兄弟一樣,但他背后踩人的手段,想想只叫人心寒。
“都是孩子他們自己有出息,”肖建笑起來比哭還難看,心里的后怕也沒有消,笑著敷衍唐川,說道,“工作上的事,他們也不跟我匯報,我都不知道他跟周總他們還認(rèn)識……”
唐川笑笑,推門走進(jìn)去,見周裕跟周知白都看過來,攤手說道:“沒能完成周區(qū)長跟周總交待下來的任務(wù),熊秘書長早一步,說是譚書記的指示,把沈淮喊走了,沈淮又留下來,叫肖科長的女婿去跟譚書記見面去……”
周裕暗地里是松了一口氣。
周知白也知道不能跟市委書記搶客人,低聲跟姐姐說:“這個沈淮掌握著梅溪鋼鐵廠的生殺大權(quán),明年他們預(yù)計能增產(chǎn)一倍。有這個大單,鵬悅的業(yè)務(wù)量才能撐住。你跟沈淮以前在市政府共過事,怎么也應(yīng)該能說上幾句話……”
周裕沒好氣的看了弟弟一眼,心想,等你跟沈淮打過照面再說這句話吧!但又覺得奇怪,梅溪鋼鐵廠那破爛廠,什么都不投入,產(chǎn)能就能增加一倍?在酒桌上又不便細(xì)問……
旁人聽說肖建的女婿也跟著去見市委書記了,都是滿臉的羨慕。
這包廂里,雖然在東華也都有身份有地位,但有幾個人有資格在市委書記面前露臉?
大家自然是毫不介意趙東直接去見市委書記,而不先上樓來跟大家打個招呼,他們可沒有資格叫市委書記在那里等。
肖建心里是百味陳雜,他一點都不知道趙東竟然是這段時間來眾人交口盛談的沈淮手下大將,心里忐忑難消,面對別人的恭維話,也不敢隨便虛榮,只是說道:“等會兒叫趙東給大家敬酒?!?
“指不定給市委書記留下來吃飯了……”有人湊熱鬧說道,心里也說不出的有些酸溜溜,偏偏自己沒攤上一個張臉的好女婿。
周知白見肖建的女兒沒有跟著上來,問道:“肖科長的女兒呢?”
“沈書記有個女伴在樓下呢,明霞在那里陪她,許是沈書記跟趙東一會兒就會回來……”肖建回道。
周裕心想沈淮果然是個好色的主,去梅溪還沒幾天呢,就勾搭上一個,心里也好奇跟沈淮出來的女孩子長什么樣子。
等了一會兒,肖建又下樓去看了一番,確定沈淮以及趙東給譚書記留在一號樓吃飯,肖建心里也是莫名的激動著,這邊也才開始用宴,不再等沈淮跟趙東他們。
周裕還是擔(dān)心沈淮跟弟弟打照面,誤會解釋不清楚,匆匆的吃過飯,就讓弟弟開車送她回去。
周知白出面招待這頓宴請,還叫周裕作陪,已經(jīng)是給足了面子,再說周裕剛才打翻茶杯,身上給潑了茶漬,也要先回去洗換;唐川、肖建他們還不能拿普通的宴請規(guī)矩要求副區(qū)長跟周家的公子留下來陪宴,他們下樓送周裕、周知白離開。
到大廳,周裕是下意識的往臨湖窗的位子看了兩眼,看到跟肖建女兒對坐的那個年輕女子。
即使隔得有些遠(yuǎn),周裕也叫那個女子端坐在那里的淡雅氣質(zhì)灼了一下。
周裕自視相貌不差過人,但也不得不承認(rèn)這女人身上有著她已漸逝的青春氣息,想到她就是沈淮新找的女人,心里說不出來的竟泛起些微的酸意來,撇過頭離開大廳……
唐川、肖建等區(qū)建設(shè)局的人,送走周裕、周知白,返回翠華樓則繼續(xù)用宴,反而不受太多的規(guī)矩。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