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側(cè)妃起身,來到妝臺前。
春桃和另一個丫鬟秋桂伺候她梳妝。
姜側(cè)妃對著鏡子欣賞起自己美麗的容貌,欣賞著欣賞著,她想起一件事。
秀眉漸漸皺起。
傍晚。
和宣王一起用過晚膳,兩人在外消食后回來沐浴,宣王沖洗好跨進浴桶,姜側(cè)妃拿腳點了點他的胸膛。
“之前我跟你說的事,你有對太子說嗎?”
宣王皺了皺眉。
下意識對姜側(cè)妃的此等僭越行舉極其不滿,當即就要冷臉發(fā)作。
然而這種感覺在他對上姜側(cè)妃嬌艷的臉時,又突然消散得無影無蹤。
心里只剩下對眼前人的寵溺和縱容。
“什么事?”
宣王在水里握住姜側(cè)妃的腳踝,旋即一個用力將人拉到自己懷里。
姜側(cè)妃嬌呼,熟練地攀住男人的脖頸,身前特意往他精壯的胸膛上蹭。
宣王悶哼。
但就在這時,姜側(cè)妃忽然推開他。
“看來王爺是沒把我的事放心上了,那今晚還請王爺另尋別處就寢吧。”
說著,人就要出去。
被宣王一把拽了回來。
“你是指讓六哥廢了宋昭訓的事?”
姜側(cè)妃斜他一眼,冷哼。
男人就是賤,還要訓!
宣王捏捏她的臉。
“不是我不把你的事放在心上,而是宋昭訓是六哥的侍妾,我一個大男人,怎好插手兄長后院的事?”
還大男子主義!
姜側(cè)妃更不高興了。
“照你這么說,她當著那么多人的面默認她比我漂亮這事就這么算了?
你不好插手你兄長后院的事,那你的女人被他的女人當眾羞辱,你就沒想過替你的女人出氣??”
還有一句姜側(cè)妃沒說。
你不是小說男主嗎?
男主不都應該隨時隨地,不分時間場合地護妻,替自己的女人找回場子嗎?
不然算哪門子的男主!
“人家當時估計也沒……”
宣王不想姜側(cè)妃揪著這件事不放,誰知話說到一半,那種莫名的感覺又來了。
他像是突然驚醒。
猛地推開姜側(cè)妃,心底的厭惡感如滔滔江水。
“好啊,你推我!你居然推我!”
姜側(cè)妃愣神之后掩面假哭了起來,同時不忘維持美麗的哭相和哭聲。
宣王使勁搖搖頭。
那種感覺再度消失。
將人重新?lián)нM懷里,又是親又是哄,鬧了小半個時辰才終于把人哄好。
“那你是答應了?讓你六哥廢了那個侍妾,”姜側(cè)妃假裝抽泣著問。
宣王隨口敷衍:“廢不廢的,我哪能這么跟六哥說,頂多委婉提一嘴?!?
弟弟插手兄長后院之事本就不妥,遑論還是為了這么一個無足輕重的緣由。
別說六哥不會聽他的。
便是聽他的,宣王也沒臉開這個口。
六哥至今未有子嗣,后院的女人又本就不多,好不容易納了這么一個。
他還要慫恿六哥把人廢了。
胡扯呢。
哪有這么當?shù)艿艿摹?
姜側(cè)妃覺得宣王真沒出息。
白瞎了他男主的身份。
她不滿地撇嘴,倒也沒有繼續(xù)揪著不放。
誰叫古代的男人就這個狗樣呢,該守的規(guī)矩不守,不該守的守一大堆,廢個侍妾也值得他們推三阻四的。
這不好插手,那不好開口。
沒勁透了。
不過沒關(guān)系。
宋檻兒重生了又怎么樣呢,小說里重生女一手好牌打得稀爛的還少嗎?
姜側(cè)妃不知道這個世界的宋檻兒是什么時候死了重生回來的,但書里的宋檻兒從奴才一躍成為東宮寵妾。
再到淑妃、慶昭帝的繼后。
足足被獨寵了近三十年。
夠享福的了。
重生個屁??!
總不能書里書外前世今生都讓同一個人享福吧,那老天也太不公平了。
姜側(cè)妃真心期待宋檻兒這輩子被別人踩在腳底下,估計會很精彩!
等等!
要不,她來幫宣王奪嫡吧?
只要把太子拉下馬,宋檻兒的這輩子不就做不成皇后,享不了福了?
而且她還能撈個皇后當當!
這么想著,姜側(cè)妃眼珠子一轉(zhuǎn),轉(zhuǎn)而摟住宣王的脖子仰頭親他的唇。
宣王不自覺避了一下。
姜側(cè)妃沒有察覺,親到了他下巴。
一瞬間,宣王莫名心慌得厲害。
“嘩啦”一聲。
他站起身,眉頭緊皺:“突然想起還有公務沒辦,你沐浴完自行安置。”
說罷,抬腿出了浴桶。
“狗男人!”
姜側(cè)妃看著男人的身影消失在門口,不屑地拍了一下水面沒好氣罵道。
殊不知屋外樹影幢幢,一抹黑影借夜色掩護,于繁茂的枝葉間一閃而過。
不到一刻鐘。
此番對話一字不漏地傳入太子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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