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天氣多變,江北江南被一條江隔成兩個世界。
江南的人還穿著薄衫,撐著油紙傘,嘆細雨惱人,衣裳難干,江北的人已然套上厚厚的外裳,罵秋風(fēng)蕭索,吹得人臉干發(fā)疼。
此時,楚聿修一行堪堪跨過南北的分界線。
顛簸的馬車中,男子尤身著薄衫,只是手邊小桌上已然燒起炭爐,將車廂內(nèi)的溫度烘得正好。
楚聿修一手卷著書卷,另一手撫摸著掛在腰間的卡通老鼠荷包,愜意悠然。
車廂外傳來文竹的聲音,帶著難掩的郁悶:“原本我還惱連日下雨,誤了我們回鷹都的時辰,如今叫這冷風(fēng)一吹,我還寧愿下雨呢?!?
文竹才抱怨完,車廂的窗子便被人從里面推開。
“爺!”文竹策馬上前,彎著身子問道:“可是有什么吩咐?”
“我記得這附近有個鎮(zhèn)子,繞去那歇歇吧?!背残捱f上一張銀票,溫和道:“你們幾個,再買兩套成衣,越往北越冷,當(dāng)心凍著?!?
“爺,不用了!”文竹下意識拒絕,一臉嚴(yán)肅道:“咱們得快些趕路,快些回鷹都,太子的車隊都不知道跑哪去了。”
“不急在這一時。”楚聿修把銀票放入下屬手中,氣定神閑道:“凡事,過猶不及?!?
文竹不太明白自家爺話里的意思,卻是老老實實將銀票收下。
末了,他不忘壓低聲音問道:“歇下了,可要遣人給陳姑娘帶個口信?!?
綿綿?
楚聿修輕撫著腰間荷包,眼中笑意添了幾分真切:“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