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漢將鐵盤子朝前伸了伸,面上帶著討好的笑容:“您若是看得好,給個賞?”
“已經賞過了?!标惥d綿從容道。
“陳掌柜玩笑了,您可是大掌柜,大儒商,我這一盤子都是銅板,哪有您給的賞錢。”壯漢哈哈笑著,嗓門極大,饒是在嘈雜的環(huán)境中,也足以叫周圍看客聽清。
眾人拿眼去瞧鐵盤子,可不是只有銅板。
見壯漢拿妹妹的儒商身份逼賞,陳述心中不悅,卻也只得掏錢。
沒等他把銀子遞上,手被一把按住。
陳述側目,就見夫子藏于面具后的雙眸平靜無波,帶著幾許不贊同。
“夫子?”
“這種人無需慣著?!弊笱芤槐〈轿ⅲ袅坎淮?,卻是叫陳述聽了個真切。
他猶豫片刻,環(huán)顧周圍看客反應,眉心不由擰起。
沒等他多說些什么,陳綿綿面上揚起笑容,柔和道:“我賞了五個銅板。”
見少女不愿多加賞,壯漢只得轉身離去,一面走一面嘟囔:“當真是越有錢越小氣,這拿命做的表演,到頭來只換了五個銅板?!?
云帆云杉兄妹二人正巧也在人群中看把戲,云杉見狀,意欲上前鳴不平。
沒等她跨出人群,就聽得少女略顯冷清的聲音響起:“我賞五個銅板,并非賞你表演的奇技淫巧,而是瞧著你大冬日的街頭賣藝,委實不易。”
聞聲,壯漢回首,略顯不悅道:“陳掌柜的意思是,我這奇技淫巧不值賞?”
“完了完了!”程長安連連搖頭,同情道:“這小子招誰不好,非得招陳綿綿這臭丫頭,不是送上門找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