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他抱拳拱手,鄭重道:“陛下,陳姑娘出身寒微,無才無德,做王妃已是勉強,更何況母儀天下啊!”
“你是知道的,修兒他是個倔脾氣,他認(rèn)定的,輕易不肯改變,朕也不愿為難于他?!碧匣柿T,唇角添了一抹淺淡笑意:“再說了,綿丫頭可不是無才無德,那小丫頭膽子大得很,你以為方才影進來稟報的那些是偶然撞見的?是那小丫頭故意羊入虎口,想讓朕瞧清衛(wèi)家的真面目?!?
“她呀,滿心滿眼都是修兒,所做一切也都是為了修兒,這是那些個世家女所比不上的。讓那些女人進宮,最后謀的,還不是母族的私利?!?
“可,陳姑娘日后也能為陳家謀利?!背潭己蜉p聲提醒道。
“她親爹娘已經(jīng)去了,幾位兄長要么是干哥哥,要么是義兄,兩相權(quán)衡之下,孰輕孰重?”太上皇罷,溫和看向自己最信任的大臣:“程愛卿,你對綿丫頭有看法?”
“倒也不是?!背潭己驌u頭,見太上皇盯著自己看,當(dāng)即改口道:“臣只是怕,程姑娘成為太妃娘娘第二。”
聞,太上皇微微變了臉色。
程都候作勢便要跪下,為太上皇抬手制止。
“不必跪,你沒說錯什么,德太妃,的確是朕看錯人了?!碧匣柿T,幽幽吁了口濁氣:“可你要知道,朕與德太妃相識時,已經(jīng)坐穩(wěn)了太子之位,綿丫頭與修兒相識時,修兒卻是個名聲狼藉,不受寵的皇子?!?
“有道是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世間又有幾個女子能放下手中榮華,為一個男子以身犯險呢?”
“這”程都候不料太上皇對陳綿綿這般滿意,假裝掙扎片刻,也便點頭附和:“陛下所極是,是臣眼拙,以家世取人了。”
“你會思慮這些,才是真正的為朕著想?!碧匣势鹕?,繞過案桌行到程都候面前,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幾日,你暗中同董文奎接觸接觸,探探他本事究竟如何。”
“陛下放心,臣一定完成您的交代?!背潭己蜞嵵氐馈?
“行了,你回吧?!碧匣蕯[擺手,抬腳朝書房外行去:“綿丫頭人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