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一眼昏睡的剛子,也不知道傷得如何,萬一真死在家里,可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她估摸著,過幾天廣播站就要報名招考了,絕不能再出任何岔子。
葉昭昭氣得要命,面目猙獰到幾乎扭曲,罷了,先把這兩瘟神打發(fā)走吧!
“表哥,你也知道,我現(xiàn)在沒錢了,頂多只能拿出10塊,要不,你先拿著,帶他去看看醫(yī)生,買點雞蛋給他補補,成嗎?”
程三毛睨了她一眼,才不相信她的鬼話。
她可是支書的閨女,家大業(yè)大的,怎么可能只有10塊。
這分明是在埋汰他!
“表妹,10塊錢……你膈應誰呢?你平時的吃穿用度,我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你要是不想拿錢,我就把人撂下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跟剛子孤男寡女的在家里,傳出去,你這輩子也別想嫁人,就等著給剛子當媳婦吧!”
論耍無賴的功夫,程三毛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
葉昭昭知道自家表哥是個不講理的地痞無賴,只是沒想到,他居然一點情面都不講,拿她的名聲來威脅。
“你別得寸進尺……”葉昭昭咬牙切齒:“敢毀我名聲,我爹絕不會放過你的!”
程三毛嘭的一聲砸了手邊的杯子:“小爺我怕過誰?大不了魚死網破……”
“你……”葉昭昭看著那變形的陶瓷杯,胸膛燃起的熊熊烈火,迅速蔓延至了眼底里。
“表哥,你跟我橫什么橫?我難道之前沒給你們錢嗎?”
“我交代你們的事,有哪一件辦成的?”
“讓你們對付沈佳期,結果呢,你們不僅一分錢沒撈著,還被她耍了一道。”
“而我現(xiàn)在,只是讓你們去盯梢,看看她到底在搗鼓什么,這也能被人發(fā)現(xiàn)……”
廢物,全都是廢物!
她深吸一口氣:“你這事兒沒辦成,怎么不給我退錢?醫(yī)藥費卻要得理直氣壯。”
葉昭昭看著眼前的兩個廢柴,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好啊,合著在你眼里,我倆就是蠢貨是吧?”
程三毛怒不可遏,拿起桌上的東西就一通亂砸。
當拿起那只刻著梅花圖案的鋼筆時,他突然停下了,細細摩挲著這只九成新的筆,應該能賣不少錢吧!
于是,他手指靈活地一轉,鋼筆就滑進了他的袖口里。
他見好就收:“得了,我也不跟你計較,這支鋼筆就當是剛子的醫(yī)藥費了。”
“你……你還給我……”
葉昭昭心疼壞了,張牙舞爪地就要去搶,卻根本搶不過人高馬大的程三毛,反被他一掌推開。
“咱們是表兄妹,有什么好吵吵的,既然拿了你的東西,我這就把剛子領去醫(yī)院?!?
“至于那個沈佳期……這筆賬我記下了,我不會放過她的……”
他殘酷地扯了扯嘴角,一把拽起了剛子,走進了漆黑的夜色中。
葉昭昭知道,她家這個不成器的表哥,是個睚眥必報的卑鄙小人。
看來,沈佳期要倒大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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