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去哪兒了？”張?zhí)恋粞壑械臏I，回頭看著婉寧，張口就是這樣一句。

張?zhí)珌淼臅r候，還不到晚飯時候，沒說幾句話，王太太婆媳就來了，張?zhí)匀灰热フ写腿耍冗@會兒用完晚飯，客人也走了，張?zhí)灿X出有什么不對了，直接問張青竹去哪兒了。

“在書房呢?！蓖駥幭胫鴱埱嘀襁@會兒的情形，遲疑一下才道：“只是婆婆千萬要當心，不要哭出來?！?

“到底怎么了？”張?zhí)o緊拉住婉寧的手，恨不得想問個究竟。

“太太平日是最心疼孩子們的，大爺這些日子的情形，我都哭了好幾場，更何況太太呢?！碧K嬤嬤當然曉得的清清楚楚，但還是要勸張?zhí)龊脺蕚洹?

張?zhí)仡^看著蘇嬤嬤，那面上神色是蘇嬤嬤從沒見過的：“到底出什么事兒了?！?

“您跟我們來?！蓖駥帟缘眠@件事，遲早張?zhí)菚赖?，但是以后知道和現(xiàn)在知道，完全是不一樣的。

張?zhí)闹泻?，總不會是自己兒子……不等張?zhí)氲阶顗牡慕Y(jié)果，書房門就打開了，一股濃重的藥味合著血腥味傳來，差點嗆得張?zhí)乖诘亍?

接著張?zhí)涂吹綇埱嘀竦耐?，他的雙腿此時腫得很大，有些地方還破皮流血了。這一瞬間，張?zhí)路鹁涂吹搅藦埱嘀駝偹嗤葧r候的情形，于是張?zhí)崎_蘇嬤嬤就上前抱住兒子：“我的兒，到底怎么了?！?

張青竹沒有想到張?zhí)珪蝗怀霈F(xiàn)在自己面前，他下意識地看向婉寧，婉寧輕聲道：“婆婆擔心我，因此特地從京城親自送穩(wěn)婆來?！?

“娘，您不要哭，別看這腿這樣嚇人，等腫消了，我就能站起來了。”說著，張青竹就拉著張?zhí)氖?，往自己腿上放：“這會兒，我能感到您的手?！?

“你到底吃了多少苦？”張?zhí)呀?jīng)看到張青竹雙腿那密密麻麻地針眼了，還有那已經(jīng)結(jié)疤的地方。張?zhí)煅什灰?，無法想象自己兒子到底吃了什么樣的苦。

“娘，我能站起來，您不高興嗎？”張青竹只能努力安慰自己的母親，張?zhí)臏I落下：“我當然高興，但你，但你……”

“娘，我并沒有多少事。”張青竹說著就笑了：“況且，能感到疼，對我來說，那是好事，而不是壞事。”

“好了，太太，您就別哭了，大爺就是曉得您要知道他為了站起來，要吃這些苦，才攔住我，不讓我告訴您的?！碧K嬤嬤上前扶住張?zhí)珓裰?

這話一說出來，張?zhí)臏I就又落在張青竹腿上，張青竹只覺得腿上有什么涼涼的感覺。

能讓雙腿感到疼，感到別的，對張青竹來說，都是夢寐以求的，而母親為自己擔心，也是理所應當?shù)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