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貴人故意經(jīng)過了溫云眠的坐席,微微一笑。
便聽慧常在問,“淳姐姐,你這是去哪?不來這邊坐嗎?”
淳貴人很滿意慧常在的問話,她淡雅的說,“皇上安排我去了前面坐,便不打擾各位妹妹了。”
慧常在驚訝了,“皇上不是更疼妧姐姐嗎,怎么妧姐姐還淹沒在人群里呢?”
溫云眠面容姣好清透,淡淡的看了眼慧常在,并未語。
慧常在將要譏諷的話突然就止住了,也不知怎么回事,忽然就有了一種冒犯高位者的膽怯和心虛……
這妧貴人的眼神怎么如此犀利,倒是比皇后娘娘都威嚴(yán)了……
切,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太后呢。
慧常在心里憤憤,卻低頭避開目光,不敢再與溫云眠對視。
淳貴人一副和善模樣的問,“妧妹妹,你沒生氣吧?我也不知皇上為何會這樣安排,如若你心中不快,不如你去前面好了,反正我也不太在意這些虛名的?!?
溫云眠還未開口,魏貴人摁住她的手,替她仗義執(zhí),“淳貴人這話說的真是虛偽,也聽的人耳朵起繭子,大家同為姐妹,既然你有心相讓,不如立刻去請示皇上,這樣才顯得你真誠些。”
“你若不去,那便是故意炫耀了,聽聞淳貴人淡雅大度,這倒真是與傳聞不符,就差貽笑大方了?!?
云漾云翡偷偷一笑,沒想到魏貴人竟然如此會說,還真是解氣!
淳貴人氣的臉色略微扭曲,她紅著眼說,“魏貴人如此污蔑我,我不知道該說什么。”
“既然不知該說什么,那便不用說了,我也不想聽?!蔽嘿F人從始自終沒有正眼看淳貴人。
她和皇后同族,出身不比一個班爾布親王庶女兒身份差,也沒必要低一頭。
溫云眠微微彎唇,看淳貴人吃癟負(fù)氣離開,她轉(zhuǎn)頭對魏貴人說,“多謝魏姐姐仗義執(zhí)。”
“這沒什么,我就是看不慣別人欺負(fù)你?!?
另外,她又補(bǔ)充了句,“你若要感謝我,不如得了空教我看看書也好。我父親總說我讀書不多,卻得理不饒人呢。”
溫云眠忍俊不禁,“是,妹妹記下了?!?
恰巧這時,看到了兩道頎長身影從殿外走進(jìn)來,猝不及防入了溫云眠的眼。
其中一人身姿挺拔清瘦,像是風(fēng)中勁竹,芝蘭玉樹,清冷的像是觸摸不到的月,矜貴疏離。
溫云眠的心驀然漏了半拍,捏在杯子上的手指也略微收緊力道。
他似乎感受到了有道目光在他身側(cè),便側(cè)眸看了過來。
那雙冷淡疏離的桃花眼看過來時,溫云眠匆忙低下了頭,忍住了慌亂的心跳。
這世上唯此一人,總能讓她亂了分寸。
無論看多少眼,都是心動。
只是不論前世今生,他們二人都只會發(fā)乎情,止于禮,永遠(yuǎn)不會有結(jié)果。
可,這也是她惦記了多年的白月光,她那個明明端方雅正,卻又生了一雙深情桃花眼的謝相。
她的謝世子,護(hù)她半生的謝相,也是她一輩子都觸摸不到的清冷月光。
不過溫云眠一向謹(jǐn)慎,即便心中再兵荒馬亂,表面也沒有被任何人察覺。
謝云諫身側(cè)的便是表哥顧衛(wèi)瀾了,他也看到了溫云眠,遠(yuǎn)遠(yuǎn)沖溫云眠一笑。
溫云眠看到,也回了他一個明媚笑容,誰知準(zhǔn)備收回目光時,才發(fā)現(xiàn)謝云諫也才剛剛將目光從她臉上挪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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