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從外面推開了。
清晨微涼的空氣和明亮的光線瞬間涌入,帶著雨后泥土的清新氣息。
沈照野站在門口,懷里抱著一個不大的紙袋,里面裝著新鮮的牛奶、面包,還有一小把翠綠的香蔥——顯然是剛從王奶奶那里回來。
晨光勾勒出他清瘦的身影,發(fā)梢上還沾著一點細小的水珠。他顯然沒料到林晚已經(jīng)醒了,并且正要離開,臉上閃過一絲微小的驚訝。
兩人在門口,猝不及防地打了個照面。
空氣瞬間凝固。
林晚僵在原地,攥著信封的手指猛地收緊,指節(jié)泛白。她臉上殘留的淚痕和狼狽的妝容在晨光下無所遁形,濃重的酒氣和宿醉的憔悴更是清晰可見。她下意識地低下頭,避開沈照野的目光,臉頰火辣辣地?zé)似饋?,羞恥感如同潮水般將她淹沒。她只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沈照野也愣了一下。他看著眼前這個與昨晚判若兩人、卻依舊難掩破碎感的林晚,看著她低垂的頭和緊攥信封的手,看著她身上皺巴巴的昂貴套裝和未干的淚痕…社恐的本能讓他喉頭發(fā)緊,想移開視線,但他強迫自己站在原地,沒有后退。
短暫的沉默,只有對面陽臺趙奶奶的越劇唱腔悠悠飄來:“…似這般姹紫嫣紅開遍,都付與斷井頹垣…”
沈照野的目光落在林晚緊攥的信封上,又抬起眼,看向她低垂的臉,聲音平靜,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干澀,打破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