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障?”
蘇晚棠咬牙重復著這兩個字。
她實在難以相信,竟然有人會拿這兩個字,來形容她腹中的胎兒。
若非擔心貿然出手損了腹中胎兒的氣血。
憑這兩個字,江淵早死了。
“江家主,你可別忘了,這里是鎮(zhèn)北王府,不是你們江家的祠堂?!?
“我是陛下親封的鎮(zhèn)北王妃,在這里,我才是主母!”
“放肆,”老太君勃然大怒,手中龍頭拐幾乎要把地磚戳穿,“蘇晚棠,我還沒死呢!”
“只要我在一天,江家就由不得你做主?!?
“另外,淵兒才是江家正統(tǒng),災兒再強,也只是我江家的旁支!”
“江家主母的位置,永遠輪不到你頭上?!?
說罷,她看向殿內的幾名江家族老,“都愣著做什么,還不趕緊讓她把地上的藥舔干凈?”
幾名族老對視一眼,同時朝蘇晚棠靠近。
要換做是以前,就算借他們十個膽,他們也不敢對蘇晚棠動手。
畢竟,蘇晚棠在北境和妖族廝殺了十幾年,是天武王朝的風云人物,實力毋庸置疑。
但如今,她身懷六甲,戰(zhàn)斗力連全盛期的百分之一都不到。
何況,他們心知肚明,今日這廳堂內外,必有陛下的‘耳目’在注視著一切!
辦好這件差事,飛黃騰達指日可待。
若辦砸了……
陛下的手段,他們光是想想便不寒而栗。
念及此,他們幾乎同時看向蘇晚棠。
江岳抬手一揮,將灑在地上的湯藥聚攏了回來,放入新碗中:“晚棠,就當它是一碗安胎藥,喝了吧,何必鬧得大家都下不來臺?”
“都是一家人,我們不會害你的。”
“沒錯,我們讓你喝藥,完全是為了你好?!?
看著這些嘴臉,蘇晚棠只覺反胃。
她征戰(zhàn)十幾年,在沙場見過無數(shù)殘忍狡猾的妖族,但是比起這群所謂的“家人”,簡直就是小兒科。
至少,那些大妖不會將如此惡毒之事,說得這么冠冕堂皇。
她掃視眾人一眼,心中不免生出一種悲壯之感。
現(xiàn)如今,整個鎮(zhèn)北王府,乃至整個玉京城,都在天武帝的掌控之中。
想保住胎兒,殺出重圍,幾乎不可能。
想不到,自己和夫君盡心盡力,為天武帝,為江家,血戰(zhàn)沙場,換來的卻是這種結局。
真是太諷刺了!
可即便如此,她也沒有半點退縮。
蘇晚棠輕輕摸了摸小腹,柔聲道:“對不起了,麟兒……今日這一戰(zhàn),母妃實在躲不過了?!?
“你且先忍一忍,很快就結束了!”
說罷,她從虛空之中,抽出一柄寒光凜凜的長劍,身上的氣勢陡然攀升。
對于母妃的做法,江麟十分贊同。
江家老太君繆桂蘭,是什么樣的奇葩,他一清二楚。
就因為生父王時,恰巧出現(xiàn)了天狗食日。
她心里一直厭惡父王。
為此,還特意給父王起了個“災”字。
想讓父王這把“火”。
生生世世都被大伯江淵的淵中之“水”克制。
不僅如此,她還不顧眾人反對,把家主之位傳給江淵。
殊不知,江家能有如今的權勢和地位,都是父王和母后九死一生,用一場場硬仗打出來的。
沒有父王和母后,哪容得她在玉京城中頤指氣使?
這還不是最可恨的。
更可恨的是,她竟惦記上父王的世襲王位。
一心想將王位,移到江淵這一脈。
前世父王戰(zhàn)死后,尸骨都還未下葬,她就迫不及待將王位從自己手上奪了去,送給了大伯之子江濤。
想起當時的屈辱,江麟就感覺胸中憋著一股難消的郁氣。
恨不得當場將這個惡毒的老妖婆碎尸萬段!
任務名稱:重拳出擊,撲滅江家囂張氣焰
任務內容:幫助母妃與江家一戰(zhàn),讓他們?yōu)楸撑迅竿鹾湍稿男袨?,付出血的代價!(用時越短,擊殺或重創(chuàng)目標威脅越大,評價越高)
完成獎勵:隨機神通、積分(豐厚程度,依任務評價而定)
江麟沒有半點猶豫,迅速將自己氣海內的靈力,反哺到蘇晚棠的身上。
蘇晚棠戍邊多年,也算是一代英雌,什么場面沒見過?
但是這一刻,她的淚水卻忍不住滑落。
因為她清晰地察覺到,自己體內的胎兒,正源源不斷地朝自己的氣海輸送靈力。
這股靈力,雖然微末到可以忽略能不計,但卻無比剛猛精純。
讓她體內的靈力,也跟著發(fā)生了質的變化。
這是……真武血脈的力量?
蘇晚棠瞬間就感受到了這股力量的不同之處,因為她夫君鎮(zhèn)北王江災,正是真武血脈。
而且從靈力的精純度來看,胎兒的血脈濃度,比他父王還要精純。
擁有如此精純血脈,怎么可能會先天氣血不足?
想到這兒,蘇晚棠不禁喜極而泣,她撫摸著小腹:“麟兒乖,你的心意母妃收到了,謝謝你?!?
“能和你成為母子……母妃真的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