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曜到了浴房后,陳稚魚剛想起身,聽出了他的腳步聲,忙用長(zhǎng)巾裹住了身子:“你怎么回的這么早?”
陸曜面無表情,將衣裳搭在屏風(fēng)上,走進(jìn)去,看著她半裹著巾子身上還掛著水珠:“還嫌我回來的早了?”
這兩日他們之間說話都像是帶著火氣,嗆人的很,陳稚魚也不與他計(jì)較,只道:“你平日公務(wù)繁忙,不到傍晚都不會(huì)回來,如今日頭還早,我才隨口一問?!?
“哦,隨口一問,原來也不是真的關(guān)心我?!?
陳稚魚扯了下后面遮蓋住自己,聽了他這明顯找茬的話,忍了忍,沒與他吵,這些日出來玩,是來放松心情的,她可不想好好的景還沒賞完,就在他這兒先憋一肚子的火。
繞過他就要往外去,陸曜拉住了她細(xì)細(xì)的胳膊,憋著火道:“做什么去?”
陳稚魚莫名的看了他一眼:“我洗干凈了,自然是穿衣出去啊。”
“我還沒洗呢!”
“我知道,我這就出去叫他們換桶水來,你在這兒等等,行了吧?”
看她幾次三番忽略自己情緒,陸曜也知她這是故意的,就是不放手,還張口誣陷她:“如今和我共用一桶水,你都不愿意了?”
陳稚魚再三忍耐,還是沒忍住吼了聲:“你有正事沒有?我都這么躲著你了,你還要蹬鼻子上面!給你換桶干凈的水,你還反過來說我,可真是少爺脾氣難伺候的很,非要我與你吵一嘴,你心里才舒坦?”
陸曜面色微怔,隨即尷尬的摸了下鼻子,別說,她反過來氣急敗壞的和自己吵一下,這心里頭確實(shí)舒坦一些,比她剛才那避著躲著的模樣,順眼多了。
陳稚魚吼完,扯了下自己的胳膊:“熱死了!你別拉著我!”
陸曜將她一把拉進(jìn)懷中,擁著她光潔的身軀,他有些意動(dòng),說道:“陪我一起洗?!?
陳稚魚伸手打他圈在自己腰上的手臂:“你自己洗!我才洗好的!”
她哪里犟得過陸曜?這邊再推他鎖住自己的手,身上最后一道防線就被他輕巧的拿開了,被他抱著入了桶中,他還很是不要臉的從背后抱住她說了句:“阿魚用過的水都是香的。”
陳稚魚:“……”
鬧了一通,從浴房出來后的兩人,一人面色如常,一人板著臭臉。朝媽媽中途進(jìn)去放了套衣裳,聽著里頭的動(dòng)靜,就連忙退了出來。
這次,她便牢牢的守在一旁,不過分遠(yuǎn),也不過分近,但是一眼就能看到四周的人如何行動(dòng),有些動(dòng)靜自然也瞞不過她的耳朵。
看著兩人終于鬧騰完出來,她眼觀鼻,一句話也不說,等到進(jìn)去收拾浴房,一看浴桶周圍被撞擊出來的水,暗自搖頭,這年輕夫妻就是……熱情哈。
原本情緒還有些惡劣的陸曜,此刻心情大好,進(jìn)屋后親自去倒了茶給她,見她不喝,作勢(shì)要自己喝了喂她,陳稚魚看出他的意圖了,忙的起身自己倒了杯一口飲下,心里火氣蹭蹭的,沒有被這一杯水澆滅。
恰好這時(shí)候陸曜開口了:“我剛才回來的時(shí)候碰到長(zhǎng)公主了,她剛從我們?cè)鹤与x開,也不知她在里頭做了些什么?!?
陳稚魚本來是打定主意不理會(huì)他的,可他提起了長(zhǎng)公主,也確實(shí)怔了一瞬:“她來了嗎?”
“嗯。”陸曜看著她,說道:“來過了,聽說你在沐浴,坐了一會(huì)就走了,我恰好在院中碰到她的。”
陳稚魚轉(zhuǎn)頭看他:“別告訴我,你方才發(fā)那邪瘋,是因?yàn)橐娏怂?。?
陸曜坦誠(chéng)的應(yīng)了下來,說:“你也是,沐浴的時(shí)候,身邊怎么能沒有伺候的人?若非我趕回來的及時(shí),萬一被她看到了……”
陳稚魚:“陸曜。”
她正經(jīng)的喚了一聲,陸曜啞住,準(zhǔn)備承受她的“滔天怒火”。
然而,陳稚魚只是靜默的看了他兩息,臉色紅了紅,說道:“從小到大,偷看我洗澡的人只有一個(gè)?!?
她沒把話說完,但那直勾勾的眼神,看得陸曜臉一紅,他輕咳一聲,抬手摸了下脖子。
陳稚魚本來是有些氣,如今看他這般又有些好笑。
“你能不能正經(jīng)點(diǎn)?她沒事偷看我洗澡做什么,你這疑神疑鬼的毛病真得改改了?!?
“可你又怎么能保證,無人看管的情況下,她沒那心思呢,今日是我回來的早,你身邊的人沒一個(gè)看著她,她在我們住的院子里在做什么都無人知道,恰好我回來的時(shí)候,她便是從那條路走過來的,這讓我如何不多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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