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昭妍帶著薛芃芃在客廳的茶幾上搭積木,玩偶、玩具小車都散落在地毯上。
這些都不是她家的東西。
卻弄亂了她原本井然有序的家。
時知渺說:“稀客?!?
薛昭妍看了過來。
然后露出了笑:“時醫(yī)生回來了。斯禮說你去醫(yī)院做手術(shù)了,真是辛苦,大周末還要加班??熳?,我給你倒杯水?!?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才是這個別墅的女主人。
時知渺想換鞋,結(jié)果沒看見她的室內(nèi)鞋。
再一看,薛昭妍穿著呢。
她赤著腳走進去,平靜地問:“誰讓你們來的?”
薛昭妍倒了一杯水端到她面前:“我們在秋日大道的家出了點事,所以就暫時過來了?!?
“出什么事?水電壞了?還是家里進賊了?暫時住不了,可以去住酒店?!?
薛昭妍一臉為難:“可是斯禮說讓我們先在這里……”
“他讓你們先住在這里?”
時知渺笑了笑,然后問她,“你們有什么資格住在這里?我不歡迎你們,請你們現(xiàn)在,立刻,馬上,出去?!?
她原本是想保持心平氣和,不想顯得自己很被動,讓這個女人看笑話。
然而她的目光掃過——她用來寫論文的電腦被打開了、她用著蓋來睡覺的薄毯被拖到地上、就連蒲公英的狗窩也不翼而飛,她的家被她們弄得一片狼藉!
胸口那團怒火就像被點燃的煤氣罐,在一瞬間炸開!
時知渺突然怒喝:“我讓你們馬上滾出去沒聽到嗎!”
薛芃芃立刻跑過來抱住薛昭妍的腿,一臉害怕地看著時知渺。
薛昭妍一副不能理解的樣子:“時醫(yī)生,你怎么這么兇啊?我們沒有惹你吧?我還給你倒水呢。”
沒有惹她。
這是時知渺聽到的最好笑的話。
她抓起那杯水直接潑向她的臉!
“??!”
“薛昭妍,你搞清楚,這里是我家!你一個上不得臺面的小三有什么資格踏進來!”
她終究還是沒辦法無動于衷地處理這一切,“你又有什么資格碰我的東西?有什么資格反問我!”
她弄臟了她的家,象征意義上的臟,物理意義上的臟,她從來沒有這么生氣過,她就想她們馬上滾出去!
“滾!”
薛昭妍咬住下唇:“可這里也是斯禮的家呀,我為什么不能進來?芃芃還是他女兒呢!她想見爸爸有什么錯?”
“……”
是啊。
說到底,她們敢做這一切的底氣都來源于徐斯禮給她們的資格。
時知渺垂在身側(cè)的手捏得很緊。
突然,她聽見兩聲微弱的“汪汪”。
時知渺猛地想起來——平時她回家,蒲公英都會第一時間跑向她,現(xiàn)在為什么沒有?
她馬上去找那個聲音,“蒲公英?蒲公英!”
從廚房跑出一條白狗,時知渺起初以為是蒲公英,定睛一看,不是。
——它的體形比蒲公英大。
時知渺的眼皮陡然跳了起來,有種很強烈的不好的預感,她馬上跑進廚房!
然后就看見了一地的狼藉,一盤切好的水果被打翻在地,果肉都被碾壞,而蒲公英蜷縮在櫥柜下方的縫隙里,發(fā)出“嗚嗚”的聲音,像是委屈的哭泣。
時知渺喊了句:“蒲公英!”
小家伙看到是她,立刻從柜子下跑出來。
它昨晚剛洗的澡,這會兒毛發(fā)都染上紅心火龍果的紅色。
時知渺連忙抱起它,小家伙在她懷里瑟瑟發(fā)抖,一直將腦袋往她臂彎里埋,很害怕很恐懼的樣子。
時知渺一摸它的皮毛,發(fā)現(xiàn)它后背禿了一塊,很明顯是被撕咬下來的——是剛才那只狗!
難怪它要藏在柜子下的縫隙,因為那個高度大狗進不去。
時知渺那一刻呼吸急促,整個胸膛翻天覆地地攪動,她悉心照顧的狗,在自己家里被欺負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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