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營房,江北踏上行道,立刻察覺到四周投來眾多士卒的目光。
這些目光里,無不帶著敬畏。
有人恭敬地向他行禮,稱一聲“江什長早”。
也有膽怯的士卒,遠遠望見他便急忙避開,甚至繞道而行。
江北心中頗感無奈。
看來昨日兩戰(zhàn),已讓他的名聲徹底傳遍了壬字營。
不過,這未必是壞事。
名聲傳開,讓旁人知曉他的手段,今后即便他不在營中,想必也沒人敢輕易打羽柔的主意、欺負(fù)于她。
不多時,江北來到了功績堂。
所謂功績堂,其實就是一間稍大些的營房。
平日執(zhí)行任務(wù)歸來的士卒,都會來此登記功績。
一個蠻人頭顱可換1個軍功,九品小練2個,九品大練3個,以此類推。
堂內(nèi)原本人影綽綽。
但眾人一見是江北到來,紛紛自覺地讓出通道,氣氛一時肅靜。
“那人是誰?你們怎么這么怕他?看起來不過是個毛頭小子啊。”
兩名剛走出功績堂的士卒低聲交談,其中一人疑惑地問道。
“噓!小聲點!那可是三屯的江北,出了名的狠人!昨天他在自己屯里殺了一個伍長、廢了一個什長,最關(guān)鍵的是還占著理,誰都拿他沒辦法!”
旁邊那人連忙壓低聲音解釋。
“什……什么?怎么可能?他才多大?”
“我親眼所見,還能有假?快走快走!”
……
議論聲漸行漸遠。
功績堂內(nèi),江北走向負(fù)責(zé)登記的男子,開口道:“幫我查一下軍功,三屯江北?!?
“稍等。”
那男子立刻拿起一本冊子翻閱了起來。
片刻之后,眼眸一凝,說道:“找到了,江北,十八個軍功?!?
“十八么……換一門氣血法需要多少?”
江北問道。
“氣血法?他要換氣血法?”
“難不成他已經(jīng)突破到八品大練了?”
“也不一定,有些八品小練或者九品大練的,也會早早的換取氣血法打磨氣血的基礎(chǔ),這樣的話到時候真正修煉起來,則會更加的得心應(yīng)手?!?
……
江北的話仿佛投入靜水的石子,頓時在功績堂內(nèi)引起一陣低語。
“氣血法啊,即便是最低級別的,也需要三十個軍功才能夠兌換?!?
那名男子說道。
江北點了點頭,轉(zhuǎn)身離開了功績堂。
三十個軍功,他還差十二個。
看來還得執(zhí)行一次任務(wù)才行。
無論是為了這門氣血法,還是為了功德點,他都得執(zhí)行任務(wù)殺敵了。
否則的話,即便有了氣血法,他也沒有功德點可以提升突破。
而江北殊不知的是。
此刻的徐啟營帳之內(nèi)。
徐啟正與二屯的屯長,便是在討論著任務(wù)一事。
營帳內(nèi),二屯屯長楊鳴眉宇間帶著焦灼,將東營城的情報攤在徐啟面前:
“老徐,情勢危急!鐵木飛勾結(jié)天狼幫,肆虐東營城,已有數(shù)個地方勢力遭其屠戮。官府告急文書雪片似的飛來,二屯已傾盡全力也只能擠出兩個什,特來向你借一支精銳什隊,共同馳援!你可不要拒絕我?。 ?
徐啟看著地圖上被著重圈出的東營城位置,眉頭緊鎖,指節(jié)敲打著桌面,隨后無奈苦笑道:
“老楊,并非我不愿相助。鐵腕谷一戰(zhàn),我三屯傷亡不小,劉奎戰(zhàn)死,薛龍重傷休養(yǎng),幾個什隊也需休整補充。而且校尉大人,說不定什么時候就分配任務(wù)下來,要我三屯去執(zhí)行了,如今人手,捉襟見肘啊……”
“休整?”楊鳴眼中閃過一絲精光,聲音微微拔高:“值此危局,哪容從容休整!老徐,我可是聽聞你手下出了個了不得的人物。昨日營中怒斬敗類王騰,更挫敗了那薛龍的威風(fēng),江北江什長如今在壬字營可是威名赫赫?!?
他頓了頓,身體微微前傾,直視徐啟:“貴屯人手短缺,可這不正好有一支剛剛證明了自己、士氣正盛的力量嗎?我看江北這一什,正合此用!把他借給我吧,讓他帶隊馳援東營,必能建奇功!”
徐啟沉默片刻,心知楊鳴所非虛,但心中擔(dān)憂依舊。
江北剛升任什長,且剛剛經(jīng)歷一場風(fēng)波,這東營城的局面可不是鬧著玩的。
他沉吟道:“江北確是銳氣正盛,但畢竟初任什長,經(jīng)驗……”
“經(jīng)驗尚淺又怎樣?我們二屯還有兩個什,那兩個什長都是經(jīng)驗深厚的老手,不會出差錯,這等關(guān)頭,看重的就是實力?。 ?
楊鳴立刻打斷,隨后又道:“臨危方顯英雄色!老徐,東營百姓性命,可耽擱不起了!”
看著楊鳴焦急而懇切的眼神,徐啟最終下定-->>了決心。他猛地抬起頭,對帳外親兵沉聲道:“去!即刻傳二什什長江北來帳內(nèi)聽令!快!”
片刻之后,身著什長軍服的江北便是大步踏入營帳。
看到二屯的屯長楊鳴在此。
他心中略有詫異,但也沒有多想,沉穩(wěn)的朝兩名屯長行禮:“屯長!楊屯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