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來,厲元朗和徐小可全家聊天,詢問徐小可一些基本情況,還打趣道:“小可同志,我什么時候喝你的喜酒?”
“厲書記,您別開玩笑了?!?
徐小可害羞的回答著,眼神不經(jīng)意間看了看陳先。
老話講,患難見真情。
只有在這種時候,才能看到一個人的品質(zhì)。
以前,陳先對徐小可有意。
而徐小可那時候卻很迷茫。
說她喜歡陳先吧,卻忌憚陳先不受領(lǐng)導賞識,前途一片渺茫。
找自己的另一半,要把自己一生幸福系于這個男人身上。
徐小可家境貧寒,從小受盡白眼和世態(tài)炎涼。
之所以想要找個好人家,就是要擺脫困苦,過上好日子,這是人之常情。
不喜歡吧,晚上睡覺,一閉眼睛,腦子里全是陳先的身影。
那陣子的她很矛盾,喜歡的人,不是她理想目標。
可她又放不下這個人。
或許是上天安排,在徐小可病重昏迷期間,陳先傾其所有,想盡辦法為其治病。
她媽媽嘴邊掛著陳先的名字,不止一次提過,要是沒有陳先的幫助,徐小可都夠嗆蘇醒過來。
徐小可聽在耳邊,記在心里。
加上陳先無微不至的關(guān)懷照應,心里面已然認可他。
當著全家人的面,厲元朗捅破這層窗戶紙,徐小可臉上害羞,心里早已樂開花。
陳先倒是樂見其成,一丁點不反對。
大家其樂融融,正在說話之際,陳先的工作手機響了。
接聽后,雙手送到厲元朗面前,低聲道:“組織部來電話,通知您明天上午,盧海波副部長來體總,宣布組織部的任命決定?!?
厲元朗頓時愣住,頷首示意他知道了。
告別徐小可和她父母,厲元朗走出病房之后,原本的笑模樣,瞬間變得嚴峻起來。
他深知,盧海波此番前來,說明組織部的決定下來了。
但之前,他沒聽到別的風聲,難道說并未改變什么?
王德志走進厲元朗的辦公室,匯報完工作上的事情,主動說道:“后天盧副部長來體總,宣布組織決定,您擔任體總黨組書記和代局長的事情,我看板上釘釘了?!?
厲元朗平靜說:“德志,在組織沒有正式宣布前,任何猜測都是徒勞。”
“我懂得分寸,也就在您面前提一嘴?!?
“你馬上通知下去,后天上午的會議,任何人都要參加,要是有誰請假,需要得到我的批準。”
“是。”王德志領(lǐng)命離去。
恰在這時,季天侯的電話正好打進來。
“厲書記,沒有打攪您吧?!奔咎旌钜琅f客氣,厲元朗卻聽得極不舒服,卻無可奈何。
官場上講究高低,領(lǐng)導就是領(lǐng)導,哪怕厲元朗想回到從前那種無所顧忌的暢所欲,季天侯也做不到。
“我沒事,天侯,聽你語氣,是不是有好消息了?”
“還是厲書記您了解我?!奔咎旌钪闭f道:“省委剛剛研究決定,我將擔任新城市委副書記、代理市長。厲書記,不管怎樣,龔書記看在您的面子上提拔我,這份情,我永遠記下?!?
“天侯。”厲元朗正色說:“龔書記作何決定,我無權(quán)干涉。你擔任市長,責任更大,要戒驕戒躁,做好你的分內(nèi)事,做到無愧于心?!?
厲元朗本來還想囑咐季天侯,不要和龔玉尚走得太近。
他直觀感覺,龔玉尚這種投機取巧的人,將來肯定要吃大虧。
要是成為龔系人馬,保不齊要受到牽連。
只是這種話,他難以說出口。
擔心季天侯產(chǎn)生誤會,阻止他更遠大的目標。
略做思考,厲元朗換了一個角度,委婉說道:“天侯,龔書記器重你,或許有我的因素。但是你要謹記,干工作,要多把心思放在這上面,不要想著走捷徑?!?
“龔書記提拔你,不是看好你的能力。你在新河市這么多年,龔書記也擔任省委書記有一陣了。早不提拔晚不提拔,偏偏這時候提拔,你要想清楚原因。”
季天侯不以為意的說:“還不是看在您的面子上,厲書記,您對我的殷切厚望我謹記在心,不管什么時候,我在什么位置,我都不會讓您失望的。”
“對不起,有電話進來,我們稍后再聊?!?
聽著聽筒里發(fā)出的“嘟嘟”聲,厲元朗眉頭一蹙,緩緩收起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