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金鳳宮,雖然知道蕭容予不會有事,但我還是有點(diǎn)擔(dān)心。
身陷過去,又沒有法力傍身,這種感覺真是糟透了。
見我心情郁悶,宮女上前勸道:“娘娘,您別擔(dān)心了,陛下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我別過頭:“我才不會擔(dān)心他,我只恨那個刺客無能,不能殺死狗皇帝?!?
宮女大驚,禮數(shù)都顧不上了,撲上來捂住我的嘴巴。
“娘娘哎,您萬不能再說這種話了!小心隔墻有耳!”
看她驚愕的樣子,我都不忍心再嚇?biāo)?
我掰開她的手:“嗯,你先下去吧,我換件衣裳?!?
我身上還沾著蕭容予的血呢。
宮女堅持要伺候我更衣,我叫她退下了。
辰朝雖然也是古代,但衣服倒沒有后面那幾世復(fù)雜華麗,所以很好穿。
我還沒套上外袍,突然聽到外面?zhèn)鱽砹艘魂嚦橙侣暋?
“妖妃出來受死!”
“出來!”
我心中一凜。
那些大臣們原本計劃是殺了我,沒想到誤傷了皇帝。
但他們又豈會放過這個好機(jī)會?
封后大典上皇帝被刺殺重傷,我這個跟辰朝有血海深仇的莫族公主嫌疑自然最大。
他們是打定主意無論如何都要弄死我的。
我知道躲不過,整理好儀容時,房門正好被一腳踢開。
我的宮女綠翹抱著最前面那人的大腿,正在苦苦苦掙扎:“國師大人,您這樣闖進(jìn)來,難道不怕陛下怪罪嗎?”
來的人不少,烏央烏央的。
領(lǐng)頭的是國師司啟成,還有禁衛(wèi)軍副統(tǒng)領(lǐng)周琨。
司啟成一腳踹開綠翹,一臉大義凜然:“誅殺妖妃,是我等義不容辭的責(zé)任!即便陛下怪罪,為了辰朝的江山,也非殺不可!”
綠翹撞在了柱子上,疼地臉都白了。
副統(tǒng)領(lǐng)周琨長劍指著我:“妖妃,本統(tǒng)領(lǐng)看在你是寵妃的份上,只要你乖乖受死,還能留你一具全尸?!?
我先是看了一眼綠翹:“你沒事吧?”
綠翹又撲上去抱住司啟成的腿,沖我哭喊:“娘娘,別管我,您快跑!去找陛下給您做主!”
這個傻姑娘,這么多人,我往哪里跑?
我看向司啟成:“敢問國師,我犯了什么事?”
司啟成冷哼一聲道:“狐媚禍國,派人刺殺陛下,這兩條罪名還不夠你死個千次萬次?”
“無稽之談!”
我冷笑一聲。
“你們口口聲聲說本宮禍國,不知本宮做了什么?寵愛是陛下給的,封后也不是本宮提的。你們沒本事把皇帝換了,轉(zhuǎn)頭來為難本宮一介女子,這就是丈夫所為嗎?”
“更何況,本宮被困在這后宮,每日不過這綠瓦紅墻,又哪來的本事能買兇刺殺陛下?”
“即便有這個本事,皇宮戒備森嚴(yán),本宮又如何瞞天過海?”
“即便能瞞天過海,敢問各位大人,本宮封后在即,貴為母國,為何要刺殺陛下?”
我一連串的質(zhì)問出口,幾位大人面面相覷。
司啟成瞪著我:“妖妃慣會強(qiáng)詞狡辯!各位大人,我等為了大義,斷不能被這妖妃三兩語蠱惑。殺妖妃,保我大辰江山!”
“殺妖妃,保我大辰江山!”
“殺妖妃,保我大辰江山!”
一聲一聲的附和回蕩在宮殿里,群情激奮。
好像殺了我,他們的辰朝就真的能千秋萬代一樣。
我覺得十分無語。
自古以來,但凡國運(yùn)不濟(jì),永遠(yuǎn)都是女人背鍋。
褒姒只是不愛笑罷了,不去罵周幽王這個腦殘烽火戲諸侯,反而去怪她不愛笑?
楊玉環(huán)只是愛吃個荔枝而已,難道不吃荔枝就不會有馬嵬坡之變嗎?
真是可笑至極!
我不怕死,因為記憶里蕭容予是及時趕到救下我了的。
但凡他們利落點(diǎn),一進(jìn)來就動手,別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我都不可能得救。
只是周琨已經(jīng)拿劍逼上來了,蕭容予這廝咋還不來?